随即不禁笑了:“我先前说得没错,他果真很喜欢你,连这种事都不瞒着。”
“那你喜欢他吗?”梧秋问。
谢珺摇头:“不喜欢。我喜欢浪漫温柔的。”
梧秋扭头看她:“比如那个……琴师?”
“他叫舒旸。他能弹出天下最好听的曲子,能酿出世间最好喝的酒。”谢珺靠在椅背上看天,目光柔和得仿佛天边那抹云彩便是她的情郎一般。
“为了曲子和酒,你便放弃了一切,值得吗?”梧秋真诚的问。
“曲子和酒皆我所爱,人亦我所爱,用一些我本就不爱的虚名换取我爱的,有何不值?”谢珺坦荡的说:
“或许会有人说我自私,说我天真,可那又如何?我就是要追求我想要的生活,所有人都觉得我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过不了清贫的日子,可实际上我乐在其中。”
这种生活观很难令人不赞同,因为这些话,让人对谢珺彻底改观。
梧秋想起自己之前问祁昭对谢珺的评价,现在看来,祁昭可能并不了解谢珺,但谢珺却很了解祁昭,忍不住笑了起来。
谢珺见状,凑到她身前小声问:
“祁昭是不是对你说过我自私天真?”
梧秋点了点头,谢珺立刻便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我承认,当年一走了之,确实给他造成了一点点小麻烦,没想到他记恨至今。”
谢珺说完,看向靠在椅背上兴致恹恹看天的清丽女子,忍不住说:
“不过,别看祁昭一出生就是皇帝,但实际上过得比一般人苦多了,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以后找个不讨厌的妻子陪他在宫里待一辈子就好,那么小就不敢奢望喜爱,在还不懂一辈子意味着什么的年纪,就已经被安排好了人生。”
“可惜我做不到,幸好今后有你陪他。”
梧秋看着天际飘动的流云:
“这世间有你这种愿意为了心中所爱放弃一切的人,也有我这种不愿意为心中所爱停下脚步之人。”
谢珺没懂:“什么意思?”
沉默片刻后,梧秋才缓缓开口:
“意思就是,若不是宫外无路可去,我可能不会入宫吧。”
谢珺沉默的盯着她,梧秋问她:
“觉得我自私吗?”
“不觉得。”
“那你盯着我作甚?”
“只是想说,既然现在宫外无路可去,那就暂时待在宫里呗,等哪一天外头有路了再跑不迟。”
谢珺的观点让梧秋很意外:“我以为你是祁昭派来劝我的。”
“我是啊。”谢珺承认道:“不过他只让我来劝你,又没说劝和还是劝分,无所谓啦。”
梧秋总算明白这个女人为啥能放着皇后不做,跟一个琴师去天地逍遥,心太大了。
“……你的琴师,我是说舒先生,他如今怎么样了?”梧秋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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