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香公公看到李书意的脸色见暖,他心中得意的以为,像李书意这种年纪小,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太好操控了,他又添油加醋地说道:“你以后的路还很长,我可以替你牵线,认识户部尚书的公子,到时候我再帮他一把,加上他父亲的势力,飞黄腾达不在话下,而你,就会成为最尊贵的夫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花不尽的钱财”
他说完给李书意又添了些茶,静静等待李书意回话。
“公公说的很在理,的确,我一个小女子,何必趟这个浑水,好好嫁人才是出路,那这样吧,你先把我的人放了,我把方印托人给你送来。”李书意声音很诚恳,眼神也是一副任他摆布的样子。
香公公怕她有诈,又说道:“不如,这样吧,我们约个地点,一手交人,一手交印如何?”早知如此省事,他便早一点见李书意,何必浪费这么大一番功夫。
李书意垂下眸子,摸着茶杯思索半会,抬头笑盈盈地说道:“公公这法子甚好,只是”
香公公还在等待她的下文,说时迟那时快,李书意倏然起身,拿出银针射向他的双眸,这个香公公一愣神,来不及躲闪,双眼已中李书意的毒针,顿时鲜血顺着眼眶流下。
过了片刻,她缓缓伸手探了下他的鼻息,香公公已然气息全无。
李书意瘫软在榻上,她都不敢相信,她竟然杀了都察院的一把手香公公,初时有些恐惧,这时却喜上眉梢,正想唤万生。
忽然间,啪啪啪地鼓掌声响起,一个身穿深蓝色长袍的中年男子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这人与死去的香公公面目神似,只不过一个年轻点,一个老了些。
他伸手把香公公的尸体扔到地上,悠闲地坐在榻上。
“姑娘好身手,比你母亲不遑多让。”
“你是谁。”李书意问道。
那人笑了笑,眉眼之间画了浅浅的脂粉,面皮白净,近看像女子一般。
“我是你要等的人。”
李书意看看地上躺着的那个“香公公。”霎时冷汗直流。
那人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缓缓说道:“他只不过是我的替身罢了,或许你早就见过他,在那个寨子里,我也记不清了。”
“你才是香公公!”李书意起身退后几步,这时万生也不知去向,她想大声呼喊,但难相逢的人实在太多了,她的喊声终究压不过嘈杂声。
香公公招招手:“来来,别怕,你真没你母亲胆子大,终究还是小了些。”他的声音听着纤细温和,便如长辈招呼自家晚辈一样亲切。
可他越是这样,李书意就越害怕,难道要故技重施吗?可刚才他轻飘飘地便抓起了那假香公公的尸体,想是力气颇大,自己可能根本不是对手,但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一试,玄卫救不回来,再把自己搭上那可就不合算了。
她慢慢走到榻前,坐下,手还是不可控制的发抖,这个香公公给她的感觉和刚才那冒牌货截然不同,不由自主的心慌害怕。
“你的人,可以放,我只有一个要求。”
李书意强装镇定说道:“你死了这条心吧,贺刚在我手里,他知道的事,我只需要稍加拷问便能问得出来。”
他笑道:“你的意思是,他还没告诉你。”
李书意感觉自己说漏了嘴,心中一紧,不过无所谓,都察院定不会放弃贺刚,她这说也只想知道国公府是否和都察院有什么勾连,如此看来,那个黑衣人,不,魏凉并没有把贺刚交给都察院,李书意心里稍微放宽了些。
“是,我用贺刚,换我的人,如何?”
“一言为定。”
这么简单?她的眼中带着怀疑。
香公公温和地点点头,再次肯定。
这猝不及防的结果,让李书意心中又是欣喜又是害怕。
“地点我定?”
“你定。”
李书意仔细思考了一下说道:“五日后城外竹亭。”
那个亭子四周宽阔,没有树木遮挡,没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如果有什么问题,她也好及时抽身。
香公公说道:“你想好了?”
李书意一声嗯还没说出,隔间的门被一脚踢开,几个浓妆艳抹的茶娘子压着万生走了进来。
李书意急忙上前叫道:“万生!万生你怎么样?”
万生没有反应,耷拉着脑袋,像是昏迷过去一样。
李书意此刻不再慌张,冷冷回头说道:“我自知玩这些计谋抵不过你,你要怎么样说吧,皇城司没了我,还有千千万万个李书意一样的人,总印是不可能交给你的,我贱命一条,随时来取。”
“书意姑娘,之前你母亲在世之时,我当时就说过让她和我共同建立都察院,好处是少不了的,可她总是不愿,于是我三番五次求她,没曾想等来的是一把刀子,啧啧啧,可惜刀子不是她用来杀我的,是她用来自杀的。”
香公公语气里带着深深的惋惜。
“我我母亲自杀的?”
李书意不信,她听钟叔讲过母亲的事,在钟叔的描述中,母亲性格坚韧,惩恶扬善,武艺高超,也是十分开朗之人,怎会自杀?
“你骗我的。。。你骗我的。。。”李书意说什么都不信,她娘会自杀。
香公公摩挲着那白玉酒杯,倒满酒杯,轻轻泼洒地上。
不知何时,热闹非凡的难相逢茶馆,安安静静,没有一丝声音,只有房间里几个人浅浅的呼吸声。
李书意承认自己听到母亲这件事无法接受,她从淮水村出来后,心心念念的便是为母亲报仇,也如那假公公所言一般,皇城司对她来说,根本没有母亲在她心里的分量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