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轿撵本身就是一件不俗的法器,再由四名金丹轿夫扛在肩上掠行,所过之处,引得路人连连侧目。
轿撵上端坐着一名锦衣男子,有着法器的遮掩,他的五官并未显露在外。
单从外形与姿态上看,倒有几分贵公子的味道。
见到此人,先前与祁欢欢说话的那个守卫立即迎上前去:“恭迎陶队长回城!”
轿撵上的男子没有出声,他的其中一名轿夫却是大声斥道:“城防司的人真是越发惫懒了!闲聊很愉快是吧?这守卫你能干就干,不能干就趁早滚蛋!”
被人指着鼻子骂,守卫心中既气闷又憋屈。
暗道:你陶霖不就仗着有家族势力撑腰嘛,一个提刑司下的队长,却跑来管城防司的事,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但陶霖再是狐假虎威,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只好躬身赔礼,讨好道:“陶队教训得是,属下这就去将没有入城资格的人赶走。”
说罢,守卫赶忙转身朝骆长青所在之处跑去。
刚跑到一半,却听一道年轻的男声从轿撵中传来:“那位姑娘与我是旧相识,你直接放行便是,出了什么事,自有我担着。”
听见陶霖的话语,守卫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心中直骂娘。
敢情陶霖是看上了穿白裙的那位姑娘!那直接过来帮人缴纳灵石不就完事了吗?
还非得跟轿夫一唱一和的,那么爱演,杂不去戏班子当角儿呢?
守卫自是不知,陶霖所做的这些,都是在从不同层面展示他的特权。
直接帮人缴纳灵石,又怎能凸显出他能耐呢?
守卫搞不懂这里边的弯弯绕绕,骆长青却是一清二楚。
她立在原地,看也没朝陶霖那边看上一眼,更别提是向对方道谢了。
一个喜欢拿着鸡毛当令箭还心眼多的人,实在没必要去理会。
“谁跟你是旧相识?少在这里套近乎!我俩自行入城,有你什么事?还出了事自有你担着,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口气大得很!”
“我俩的事,你配担吗?你担得起吗!”
祁欢欢连珠炮似的喝斥,夹杂着修为之力冲着陶霖的轿撵席卷而去。
四名轿夫连还嘴的时间都没有,便被一股大力掀飞。
轿撵无人所托,却并没有直接掉落在地上。
撵座四周爆发出强烈的光晕,将陶霖牢牢护在其内。
一人一撵在半空中东倒西歪,像是在暴风中飘荡的树叶。
有人竟敢在走马城外朝提刑司的队长出手,这顿时就引起了城防的高度警戒。
一众城门轰然关闭,附近的守卫皆都手持兵器朝着闹事处集结,巡防大阵也在闪烁中锁定了某一区域的所有生灵。
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祁欢欢却风轻云淡地信步走出。
“不就是入城资格吗?这里刚巧就有三个。”
话音刚落,她整个人的身影便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