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台阶下传来,一黑色朝服之人低头快步往上赶,大臣们皆屏气凝神,等待着那人上来。平时最后一个倒并没有什么,甚至说最后到的可能是一小群人。今日是太子殿下归来第一次上朝,谁敢在太子殿下后面来,这也太大胆了。
还有十几个台阶之时,迟来之人抬起了头,是砚舟。砚舟与太子殿下清秋在殿下未曾回归之时就是众所周知的伴侣,若是几天前众臣自然不会惊奇这种情况,毕竟砚家家大业大再加上殿下自然是无人敢说什么。可现在的砚家还有资本这么猖狂吗?
“砚舟姗姗来迟,还请殿下恕罪。”砚舟跪拜道。
都说天家无情,遇到这种情况按理说应当要找点麻烦,然而清秋并没有做什么。众臣见自家殿下神色温柔,满脸笑意地扶起砚舟,先是一惊后又觉得后背凉,连忙想自己是否有落井下石砚家。
清秋道:“砚将军不必如此,还未到正式上朝时间,砚将军何错之有。”
砚舟道:“谢殿下。”
朝殿正门从里面打开,众臣跟随着清秋踏入殿门。清秋站在众臣之前,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万灵君还未来,按往日现在殿内交流声应当不绝于耳才对,今日却鸦雀无声,有些胖乎乎的大臣都不敢大声呼吸,脸憋得通红。
不一会儿,万灵君就从侧边出现坐到凤椅上,接受群臣朝拜。清秋跪拜之际,偷瞄了几眼凤椅,髹金漆凤鸟祥云纹宝座万灵最高的椅子,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万灵君坐在凤椅上,接受着大臣的朝拜,接受着天下众人的朝拜。
在清秋出神时,众人已经听令起来,只留清秋一人还在跪拜之中。万灵君道:“清秋跪地不起可是有什么事?”
坏了,清秋回神眼珠子四顾一圈,现自己独特的样子,心一下哇凉,她真是会在一些事上掉链子。清秋心中闪过无数补救方法,终是不得好借口,但吸取教训,不可乱说话,于是硬着头皮道:“儿臣只是在想选谁跟儿臣一起出征,一时出神还请父君赎罪。”
方夷与西宁之事是万灵君私下见的,所以京都众臣并不知这出征的道道,一个个瞠目结舌,摇头晃脑,面色茫然。
万灵君抬抬手,道:“太子还真是心系天下,这是好事,本君怎么会罚你,起来吧。”清秋起身站好后,“如太子所说,本君接到密报西宁北平出现小规模流民慌,特别是西宁工程一段。”万灵君看向水神灵泽,道:“本君派人查其原因现是北川地区倭寇猖狂所致,灵泽可知?”
水神灵泽面色并不好看,不论是各地守备还是西宁工程均是她的手下在办。她上前道:“臣略知一二,正在彻查此事,不想君上先知道了。”
万灵君手指轻扣凤椅,“那灵泽可查到什么了?又有什么结局策略?”
灵泽君道:“根据调查,北川倭寇统领是西昭国之人,臣推测应当是境外势力入侵所为。恐怕北川之地的区府已经有他们的人,所以才没能传到京都。”
一大臣上前道:“此乃水军之责,臣愿带兵前往,必定镇守住西宁与北川。”这个大臣虽身穿黑色朝服,可从健壮的体魄能看出,这人应当和砚舟一样是个武将。
万灵君却并不赞同他的话,“灵犀,你刚刚回来,还是先休息吧,本君自有人选。”
灵犀还想再争取一下,万灵君深深看了他一眼,他只好作罢。清秋端详着灵犀,原来这就是灵犀将军啊,回想自己初来京都就是为了两件事,一是好好学习活着回去,二是帮沐珩找灵犀解除玄丝引,现在看来初衷一个都不能坚持了。
万灵君点道:“清秋,你觉得谁跟你去合适?”
清秋上前道:“儿臣以为和金象族卓壮将军一起带兵分往两地最为合适。儿臣带兵前往西宁,卓壮将军带兵前往北川,同时进行最为妥当。儿臣已经把名录写好了。”
林公公小步踩到清秋身前,接过竹间大声宣读道:“有苏狐族有苏婠婠,白虎族谷风,腾蛇族执风各率三千精兵跟随殿下前往西宁。翠鸟族军师安羽跟随金象族卓壮率精兵六千前往北川剿匪。”
林公公读完,就有人不乐意了。一与砚族长一般年纪的男子出声道:“还请君上三思,与太子殿下一道的这些还都是个娃娃,怎么能堪当大任!”这也不是别人,正是腾蛇一族的族长,水神座下将领执刃。
不等清秋反驳,木神临渊开口道:“娃娃怎么了,太子殿下当年带兵上战场时也不过是个娃娃。殿下都没有什么金贵的,你家孩子金贵什么?”
执刃被怼的哑口无言,愤狠狠地退回原位。不过,和他意见相同的倒也是有的。水神灵泽道:“太子殿下自是天纵之才,可如此重要之事派一群娃娃去解决……是不是有点太过于草率了。且此事本就是水军之责,按理说本就应该水军将领前往,而现在水军只去了腾蛇一族,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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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神淡淡道:“灵泽君这是在质疑各家家教,还是在质疑太子殿下的眼光和统领能力?”
灵泽道:“你知我并非此意。”
临渊目不斜视看着前方,道:“我不知!”
灵泽道:“临渊君还真是会揣着明白装糊涂。”
“好了!”万灵君出声打断了两人的争吵,“此事就这么定了,西宁有清秋在,北川又都是战场上的老人无事的。清秋以为如何?”
“甚好。”
按照清秋本来的想法确实是要选些老将的,可昨夜她刚提出来就被万灵君否决了,一定要她选年轻新人。倒也不是她不愿提拔新人,主要是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实战经验,一切都是纸上谈兵而已。万灵君昨天怎么说的来着,一日让你有依靠,你一日就不会长大,没有靠背你才能学会自己走路。这话倒是没有任何问题,就是听着有些苦,走起来肯定更苦。
水神失责,万灵君自是不会如此作罢。万灵君道:“此事水神及其副手难逃其咎,责令水神灵泽暂停统领水军之责与灵犀大将军统帅职位,待到此事平定再议。水军暂交于禁军统领掌管。灵泽你可有意?”
水神当然有意见,可又怎么敢说。灵泽低头看不清表情,“臣无意见。”
万灵君又看向灵犀,灵犀道:“臣亦是。”
万灵君道:“嗯,那就好。本君还有一事,林海。”
林公公拿出阿泽查到的证据展示在众人面前。万灵君道:“砚家夫妇不知其因被无故杀害,此事乃是我万灵大事,将交由木神手下督察院调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好给砚舟一个交代。”
木神临渊领下任务,道:“臣遵旨。”
砚舟上前谢过万灵君,还未退及一人就上前道:“赤甲军一直掌握在砚句芒手里,现在他不在了,这统帅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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