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浔转头吩咐下人去再取一只马球棍来。
而后想了想,又低声和姜令芷叮嘱了一句。
姜令芷点点头:“放心吧。”
她又安抚了姜浔了几句,起身回头,看着李承稷那副令人作呕的神情,蓦地笑了。
李承稷却觉得,她的笑容简直就是明晃晃的挑衅!
眼见着就要死在他手里了,她还笑什么?
心念电转间,他莫名想到她方才说的那些话,顿时有种恼羞成怒的感觉!
这个贱妇!
定然是在笑他的母妃和瑞王偷情的秘密!
去死吧!
赶快去死吧!
李承稷脸上的表情变得阴狠,他迫不及待地催促道:“萧四夫人,请吧!”
姜令芷接过下人递来马球棍,她在手里掂了掂,就好像在掂一把杀猪刀趁不趁手一样。
她拎着球棍,利落地翻身上马。
拉着缰绳,马球棍在手里挽成了花,最后冲着李承稷:“三皇子殿下,请吧。”
“哼。”
铜锣又是一声响。
最后一场马球赛开场。
场外的众人再也没了欢呼声,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能在这场宴会上的,个顶个的都是人精。
都这会儿了,谁还能看不出来,这三皇子是拿着马球赛做幌子,要借刀杀人啊!
也不知道姜二公子和萧四夫人到底哪里得罪于他了?
但今日能在这里的,也都是勋贵中的勋贵,轻易不会站出来替谁说话。
一边是皇室外戚荣国公府,天潢贵胄三皇子,以及他背后的周贵妃。
搞不好便是得罪皇权。
另一边,则是手握天下财库的姜尚书的一双女儿,以及,萧四夫人背后的萧国公府。
尤其是她的夫君萧景弋,等他回来上京,算起账来搞不好会当场砍人脑袋。
且先装傻当马球赛看吧。
马球就落在李承稷脚下。
但他丝毫不在意,整个人的注意力就盯着姜令芷。
他见过那么多美人,竟然都比不上这张脸,当真是叫他惊艳到越看越挪不开眼。
可怎么偏偏就长在这么一个下贱又愚蠢的泥腿子身上呢。
他抖了抖衣袖,一只小巧的匕悄然落入掌心。
既然长错了地方,那么现在,他便来剥了这张皮。
姜令芷盯着李承稷脚底下那颗马球瞧了几眼。
姜浔说,马球不一定非用马球棍打进洞,也可以用手。
那也就是说,她可以先把李承稷给解决了。
然后,再拐回来,捡起马球,扔进洞里,赢下这一局。
她视线往上,看着李承稷眨了眨眼。
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打伤了二哥的胳膊,又害得他坠马,那就也让他尝尝这个滋味!
她举着马球棍,夹了夹马肚子,冲着李承稷就直冲了过去。
李承稷见她这副不知死活的模样,冷笑一声,立刻就举起马球棍,猛地扬起马鞭抽在马儿身上。
马儿吃痛,当即冲着姜令芷迎了上去。
场外台子上看着二人如同拼刺刀子一般的架势,一颗心简直吊在了嗓子眼。
姜令芷丝毫不留情面,马球棍便朝着李承稷的脑袋抡。
李承稷还从未被人如此无礼地对待过,顿时怒意上头。
他猛地抬手,用力挡开将她的马球棍,将姜令芷反弹得一个身形不稳。
与此同时,他稳住马儿的度跟着姜令芷。
另一只手已经松开缰绳,袖口匕滑进手上,冲着她的胸口猛戳过去。
正常人在稳不住时,都会下意识地去保持平衡,那么,在她直起腰的那一刻,匕便会立刻扎进她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