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失去女儿的叶家父母,看着那张和女儿极为相似的面容,也将对叶璃所有的愧疚和爱全都付诸在了陶思身上。
直到三个月前。
原以为永远不会醒来的叶璃,醒了。
父母喜极而泣,裴叙白欣喜若狂,说要给她补一个最盛大的婚礼。
似乎一切都跟三年前没有差别。
可是,原来变化却早在这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中产生。
陶思觉得自己失去了一切,要跳楼***。
而他们,竟然全部都跑去救她。
安静的化妆室,叶璃想起刚才父母满脸焦急的样子。
从前,他们只会因为自己着急成那样。
她从小受尽父母宠爱,哪怕是稍微受凉,打了个喷嚏,他们都会急得团团转。
怕她在学校受委屈,总是时不时就要去看她。
裴叙白更是从小到大都将她捧在掌心,护她护到没有一个人敢近她的身。
这样的父母,这样的未婚夫。
居然在婚礼当天,丢下她一个人。
陶思,在他们心里真的只是她的替身吗?
叶璃换下婚纱,一个人出去安抚宾客。
她强撑着体面,说因为身体不适,婚礼改期了。
这样的理由糊弄不了所有人。
有同情的目光朝她投来,叶璃强迫自己不去
把所有人都送走后,她得知陶思被救下了,但受伤送去了医院。
犹豫了许久,叶璃还是去了医院。
说到底,自己昏迷的这三年,是陶思代替她陪在父母和裴叙白身边。
现在陶思心里不平衡,很正常。
父母和叙白担心她出事,也很正常。
叶璃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可当提着水果站在病房门口,看到里面温馨的画面时。
她怎么也劝不了自己,这很正常。
叶母把陶思抱在怀里,红着眼说:“思思,你吓死我了,以后别犯傻了。”
陶思那张跟叶璃相似的脸上满是泪水,神色似有委屈。
而裴叙白什么都没说。
他只是坐在一旁,将手上的石榴皮扔进垃圾桶,而旁边桌上,有一整碗剥好的石榴。
叶璃浑身一颤。
有些回忆不合时宜的闯入脑海。
以前叶璃也喜欢吃石榴,但不喜欢剥。
裴叙白就把她抱在怀里,将剥好的石榴一颗颗喂给她。
“祖宗,也就只有你能让我心甘情愿伺候。”
而此刻,他给另一个女人剥了一整碗石榴。
明明里面是她的亲生父母、爱惨了她的未婚夫,可叶璃却无比清晰的感觉到。
自己像是一个格格不入的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