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去机场接苏玟夏那天,他就跟那里那个负责督导交通的大叔共情到了。
大叔长时间站在那儿,顶着大太阳,拿着大喇叭让人不要乱停车,挺辛苦的,所以迟宴泽后来随手给他半条烟。
以此类推,对一个身份微不足道的大叔都这么体贴的他,在年轻人的圈子里就更受欢迎了。
陈颂圈子里的人现在都挺喜欢迟宴泽这个人的。
因为这个小爷每次出去都舍得花钱,并且每次也不故意争抢什么风头。
让他打牌,他输了他也不发脾气,第二天还是会愿意上牌桌。
但是,第二天,他就会把前一天输掉的翻三倍赢回来。
赢到的钱还会全部拿出来请来参局的人吃饭跟喝酒,在场的女孩子们每次都会有贵重的礼物收,见者有份。
总之他那种一掷千金的纨绔劲,跟美国爵士时代总是将自己浸淫在声色犬马中的盖茨比一样,但是他这个人又跟那个盖茨比完全不一样。
想到这里,“我太佩服你了,都是怎么想到这么做新生致辞的。”陈颂夸迟宴泽。
“随便聊聊罢了。脱稿演讲,纯粹瞎掰。”迟宴泽回答。他没做过准备,上台真的就是随口说了两句。
塞纳开出校门,陈颂擦燃打火机,帮他点烟。
迟宴泽尊敬道:“谢谢颂爷。”
车又行了些距离,迟宴泽摘掉嘴角燃了三分之一的烟,单手握方向盘,另一只手夹烟,探到车窗外。
他让烟迎风燃得更快,因为他不想抽了,味道还是那个味道,但是他觉得腻了。
今天大学的辅导员跟教练员让他好好表现,为新生树立标杆,他觉得自己能做的标杆只能这样了。
他不希望大学四年后,他的同窗变成那种乏味的大人。
但是,好像今天他说的这些,不是每个人都懂得其中隐晦的含义。
迟宴泽祝福自己的每一个同窗都拥有飞蛾,也拥有绿灯。
这样的人生才是了不起。
比如自认是他女朋友的苏玟夏就不懂。
“苏玟夏还以为你在对她示爱呢,你想要拥有黛西家的码头上悬挂的绿灯。”
陈颂忽然提起苏玟夏,“刚才看你演讲,她特别开心。举着手机全程在录,都发网上了。我看到她在网上说——今天我们北清大新学期开学典礼,我男朋友是新生代表,上台演讲都不忘提到我。他真的太宠我了。“
“妥妥的秀恩爱,在各种社交平台都晒了一遍。”陈颂补充。
“是嘛?”迟宴泽轻哼,他其实挺烦这样被人发到网上的,从小到大,他收到的瞩目已经够多了。
他爸是个巨型上市集团董事,他妈是个高级人民法院的法官。还有他家里那些七弯八绕的政商两界的关系,他一生下来就被人重度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