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拖腔带调地拉长音,倚着门,痞里痞气地撂了句混蛋话,“再叫声哥哥呗。”
刚刚喊你哥哥也没见你多爱听。宋惊晚不乐意,说自己这辈子只叫一遍,还想听就去搜个母鸡咯咯哒下蛋的音频。
“我要找别的兼职去。”
她说。
翌日上学买早点,宋惊晚时间挺充裕,照例去了阿姨家的店铺买包子,看见隔壁饭馆贴出大字报在招收银员和服务员,有些心动,便多留意了会儿,阿姨问你要找兼职呀?
宋惊晚答嗯:“最好是只用在周末上班的。”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阿姨踟蹰道:“不如每周六下午给我们阿鹤补补习吧,就快高考了我可愁死了,也不求他能拿多少分,混个本科够了,晚晚你应该不为难吧?他们都讲你是崇中的尖子生。至于费用都好说,我开外面一对一私教的市场价给你。”
外面一对一私教巨贵,宋惊晚说不用太多,对半也行了。“阿姨您信任我的话我可以试试,只要他能听我的话,本科应该没问题。”
“他肯定听你!”阿姨喜笑颜开:“那就这么定了。”
离周六还有两天,宋惊晚准备了几沓基础的练习资料,她得先探探段鹤的底。教他不是难题,关键他自己愿不愿意听进去、愿不愿意坐那儿听她讲,不过段鹤的混样应该会挺棘手。
连着两节物理课刘翠平懒得上课,让考试,考完立马对答案,主打一个早死早超生。下课后他潇洒地抱着答题卷出门,教室则哀嚎遍野,几乎一半的同学觉得及格都悬,虽然早已麻木但还是接受无能。
宋惊晚收好试卷,桌子上的红笔就没动过,她斜眼瞅了瞅旁边又在打盹的谌降,感觉他今天似乎没什么精神,也有可能是考差了在自闭。想到后种结果,女孩幸灾乐祸地微微一笑:“同桌,考砸了没关系,我不会嘲笑你的,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嘛。哎,就是老刘表扬满分同学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怪孤单的都是这次考试太难了,同桌你不会做、技不如我很正常,乖乖服我就行。”
欠欠的。
谌降埋着头还在睡,左手捞起自己的物理试卷丢给她。
没有红笔订正的痕迹。
很好,原来你也是满分。
宋惊晚笑容凝固。
下一秒,她听见谌降低低咳嗽了声。
“你感冒了?”
生病还能考满分。
少年叩了两下桌面,表示是的。
不会吧,昨天给他补习还好好的。“发烧了吗。”
“没有。”
“为什么突然感冒了?”
宋惊晚像个好奇宝宝。
因为洗冷水澡。
谌降心说,但实际告诉女孩的却是另一个答案,“降温了没穿够衣服。”
被她好一顿笑话,说他原来这么畏寒、这么弱不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