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凌不动声色地握住沈杰到处乱拍的手,镇定道,“我说了,他们两个旧情未了。”
“什么时候和好的,不会是上次醉酒吧?他趁人之危了?”
“哇靠,真是个禽兽。”
那一夜,郎有情妾有意,久别重逢,酒乱情迷……沈杰暗暗决定,等以后他俩结婚了他和邵凌要坐头桌。
“是上次,但是他没有对我做什么。”
沈杰敷衍地点头表示他懂得,又突然想起什么,“那你怎么没找季律师借那六万,季律师这么扣吗?”
池瑜忙摇头否认,季司程给的那五十万还原原本本放在他卡里,但是他实在不想用季司程的钱,感觉用了钱就好像他们之间真的只是单纯一场交易了。
但是告诉沈杰季司程用钱包养羞辱他的事,感觉沈杰现在会立马带着邵凌杀到云川事务所去,因此池瑜只好谎称不想让季司程知道他家的事遮掩过去。
没从池瑜脸上看到异常,甚至还久违地看到他发自内心的微笑,沈杰绷紧的神经略微放松了些。
不管怎么样,至少说明在复合这件事上小鱼不是被强迫的。
意料之外的请求
池瑜回到家,扯松领带和皮带随手丢在地板上,泄了力气趴在床上,被子还是早上出门前的样子乱糟糟的。
朋友圈有几条新消息,张淑敏发了一张一家三口吃饭庆祝的全家福,照片里每个人都笑得很开心。如果自己在的话,可能大家笑容都要拘谨几个度,甚至都不会发这个朋友圈。
不过池瑜感觉自己最近好像对亲情的缺失有点脱敏了一点,对于“亲生母亲也许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这个残忍的真相也可以坦然面对了。
他现在最在乎的还是季司程的想法。
点开会话列表,季司程的最新消息还是停留在周二那条邀约,没有再发新的消息过来。
凌晨结束的时候,也是简单帮他收拾了一下,等自己醒来已经不见人影了。
脑海里复盘了一下昨天晚上的对话,自己几乎有求必应啊,就算是三年前,他都没这么有求必应过。
池瑜实在想不通分开几年,季律师的嘴怎么越变越厉害了,又爱咬人又爱出口伤人。脾气也变差了,让人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这是上午九点会见当事人的会议记录,相关的应诉材料和信托相关材料已经发送至您的邮箱;这一周的案件研讨会主任通知调整到下周一早上十点……”
“……季律师?”察觉到面前的人似乎一直盯着面前的钢笔很久了,林助理停下汇报,轻声询问。
季司程轻阖眼眸,重新把焦点放在助理身上,沉声道,“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从几个月前再次碰到池瑜开始,情绪好像一直都处于不受控制的状态。
看到他和陌生女人用餐就不顾场合地把人拦截在洗手间里;去医院归还仪器池瑜想要逃避自己时又把人锁在更衣间;在派出所遇见池瑜自我伤害时忍不住又追到他家里去;还有昨天……看见池瑜一反常态的顺从,他怒气上头后口不择言违心说的话。
池瑜现在肯定非常恨自己,恢复理性后,看到床上被无情蹂躏后的人,就像一只受伤的兔子蜷缩着身体。
季司程甚至不敢等到池瑜醒来,就匆匆离开,因为他害怕看到池瑜怪罪,憎恶,甚至恐惧的目光。
“季律师,晚上你在家吗?”此时一只受伤的兔子发来了邀约。
时隔三年,池瑜又敲响了那扇熟悉的门。
季司程站在玄关,神情意味不明,猜测池瑜很大概率是来取消合约,他语气有点僵硬,“不是说我有需要再找你吗?”
“可是我今天有空,有些事我想和您谈一下,我猜测季律师您应该也有空。”
季司程侧身让池瑜进去,思衬着用哪条法律来驳回池瑜即将提出的终止合约的请求,又马上反应过来这个合约本身就是不具备法律效力的。
池瑜在沙发上坐下,又不自在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季司程注意到了,他忍不住开口询问道:“现在还很痛吗?”
气氛凝固了01秒,很清楚地明白男人在问什么,池瑜掩饰地把抱枕拿过来抱在腿上,讷讷回答,“不痛。”
“我今天过来是……”
“我先去给你倒杯水。”季司程很突兀地打断他的话,走进厨房倒水。
但是杯子就那么大,即使已经竭力将水流控制到最小,不到一分钟,杯子还是满了。
面色凝重地回到客厅,将一杯超级满的水放在池瑜面前,季司程在单人沙发上坐下,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保持镇定。
“我……”池瑜开口。
“昨天的事情,”季司程没有看池瑜,或者说不敢去看池瑜,他的视线落在窗外摇曳的树枝上,“对不起,没有获得你的同意,就擅自做了那种事。”。
收到意料之外的道歉,池瑜呆愣地“哦”了一声,随后继续道,“我是想说,如果可以的话,以后可不可以保持一周一次的见面频率?”
一个月才见一次,池瑜怕自己还没发功,季司程就过来和他说补偿够了,交易结束吧。
“你如果工作很忙,我也可以过来你家。”
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这种要求,季司程当然不会觉得是自己昨天的表现出色,让池瑜食髓知味了。他只觉得自己钱出太多了,让池瑜良心不安才提出频繁见面的请求。
季司程一下像被点了哑穴一样,沉默了半晌,苦涩地低声道,“你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
本来打算用行动慢慢告诉季司程自己真实的想法,但再次被误解是因为金钱的关系,池瑜还是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