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逸清还想劝说这个他眼中的救世主,但何玉铭打断了他:“关于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今天的对话你要绝对保密,不要试图用任何方式告诉任何人,我会盯着你的。”
文逸清在何玉铭的注视下无法不心生畏惧,之前他还以为发现了一个可能改变世界的重大契机,可现在喜悦之情已经荡然无存了,而且他从来没有试过怎样保守一个秘密,万一说漏嘴了呢?文逸清小心翼翼地问:“我要是告诉了别人会怎么样?你会……杀了我?”
何玉铭并不严厉却警告意味十足地告诉他:“不一定,但我会想办法消除影响,比如说让你变疯,再让别人觉得你在说出这些秘密之前就已经疯了,这些话只不过是来自一个疯子的胡言乱语。”
文逸清咽了咽口水。
一艘刚执行完攻击任务的潜艇接到命令前来接应他们,潜艇在夜里偷偷地浮出海面,放下橡皮艇登岸,纪平澜试图将小罗也带上橡皮艇的时候,划船的英国士兵惊讶地问:“你们要带上一条狗?”
“是的,总不至于超载吧。”何玉铭说。
英国士兵当然不会说“我国的潜艇载不动这条四十多公斤的狗”,但又实在不愿意加上这个额外的负担,只好说:“我们的救生船没有多余的位置了。”
“没关系,它不需要。”何玉铭指着远处的潜艇对小罗说了个口令,小罗怀疑地歪着脑袋看着他,何玉铭再重复了一遍,小罗便义无反顾地扑进了海水,向着远处的潜艇游了过去。
英国士兵这下一点拒绝的理由也找不出来了,只好无奈地答应:“好吧,但愿它能受得了潜艇里的伙食。”
潜艇里的空间非常有限,英国人挤挤挨挨地勉强让出了一个四人的舱室给这五个人,小罗再往地上一趴便挤得他们寸步难行。
潜艇并不摇晃,但是一想到自己身处离水面几百米深的海底,就让纪平澜有种晕船的感觉,何玉铭跟他挤在同一张单人床上,尽力地照顾着他,其展现出来的温柔细心让文逸清这个旁观者看得目瞪口呆。
之后英国潜艇将他们转送到了美国航母上,接下来将由美国军方安排飞机送他们回国。
克里斯和威廉终于兴高采烈地回到了自己人中间,纪平澜不知道何玉铭用了什么样的理由来说服他们,总之他们已经达成了共识,决定矢志一心地忘掉关于那个秘密基地的一切,以及何玉铭展现出来的种种异常,只对长官说了何玉铭怎样骗过日本人,将他们从机场里救出来,在丛林里艰苦跋涉直到获救的故事。
其实这样也好,纪平澜和文逸清也同样一点都不愿意回想起那段噩梦一样的经历。
不过光是这个删节版的故事也足以成为无聊的海上生活里经久不衰的话题了,于是在航母上的日子纪平澜跟何玉铭走到哪里都能收到美国人好奇的目光。
纪平澜终于可以刮了胡子剪了头发,将自己洗刷干净换上了一身美国人友情出借的备用军服,深蓝色的海军校官制服扎上腰带以后十分显身材,他对着镜子看来看去,可不管怎么看还是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穿一身纯白色尉官服的何玉铭正在一旁用打字机敲着一份文件,他头也不抬地说:“你再臭美我可要过来扒你的衣服了。”
纪平澜赶紧说:“我才不是在臭美,就是看着……觉得别扭。”
他努力调整了一下打歪的领带,然后才发现别扭在哪里,中国人的脸穿着美国军装,总是看不顺眼的。
何玉铭平淡地说:“不喜欢就别穿,我不介意你在我面前光着。”
他这样直白,即使自认为已经习惯了被调戏的纪平澜也禁不住老脸一红,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好歹一个大男人,也不能总是被何玉铭这么压着欺负啊,便故作生气地过去逮他:“我叫你嘴贫。”
何玉铭淡定地打完下一个单词,才一把抓住纪平澜伸来的手,作势要把他摁在床上。
纪平澜有些猝不及防,加上本来也是有心让着,居然就这么轻易地被摁倒了,看何玉铭得寸进尺地真要脱他衣服,纪平澜才急了:“别……会有人……”
何玉铭微笑着一挑眉毛:“那又怎么样?”
“不……不行!”被碰到了敏感部位的纪平澜身体一僵,以为他是要来真的,立刻面红耳赤地挣扎起来。
何玉铭被他失手一推,跌下床撞在了舱壁上,看到纪平澜一瞬间露出了后悔自责的表情,何玉铭勾起嘴角阴险地笑了:“长出息了呢,居然敢反抗?”
纪平澜耳朵都红了,弱声说:“这不能怪我……俗话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你有没有听说过下一句。”何玉铭阴笑道,“哪里有反抗,哪里就有镇压!”
被突袭的纪平澜发出短促的惊喘声,两人拳来脚住,在几平米的小舱室里打闹起来。
被安排在同一间舱室的文逸清正洗漱完毕,端着脸盆挂着毛巾走进来,他楞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用在他看来招招凶残的战术动作打斗,他还在用短路的大脑试图分辨这是在打架还是打情骂俏的时候,何玉铭已经成功地制服了纪平澜,对文逸清说:“不如你先出去看看星星思考一下人生吧,我们有些私事要谈。”
文逸清还能说什么呢?他只好僵直地退出去,趴在甲板栏杆上看着一颗星星都没有的乌黑夜空,吹着冷风无语问苍天。
作者有话要说:冒个泡泡表示我还活着………………
☆、脱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