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刚刚已经给六公主服下了退热的药丸,再过片刻便可醒来,不过心病还须心药医,恕臣无能”
心病?难道是联姻之事?瑛儿就如此不愿前去波斯,自己又何尝舍得,朕这一生只有她一个公主,有生之年希望他能陪伴左右,可是……,文宗帝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们这些小人,六公主都病成这样了,为何不报?”
文宗帝质问到,
“父皇莫要生气,都是儿臣的错,父皇日理万机已经够累的了,儿臣怕父皇担心,所以不让下人前去打扰”
“瑛儿你醒了,可有哪里不适,对了,薛太医,快来看看”
元景瑛娇羞的一笑,
“父皇不必紧张,瑛儿没什么大碍,就是身子骨有些虚,无法下床给父皇请安”
“有不舒服的地方就告诉薛太医”
“儿臣明白,不过……”
元景瑛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人,
“你们都去外面候着”
“是”
薛太医以及孙嬷嬷还有刘公公,全都退了出去,元景瑛突然哭了起来,
“儿臣以为再也见不到父皇了”
“怎么会,父皇不会让你有事的”
“父皇,明日便是元宵节了,瑛儿不知这身子能否随波斯外使一同启程,这可怎么办呀”?
文宗帝叹了口气,
“朕也在苦恼”
“父皇万万不可为了儿臣而至我元梁国百姓与水火之中,就让儿臣明日随他们启程吧,瑛儿此生能为父皇的女儿已经很高兴了,这是瑛儿唯一能为父皇做的”
说完不忘重重的咳几声,文宗帝听的老泪纵横,得女如此夫复何求,自己老来得女,说明瑛儿是元梁国的福星,自己怎能让她受如此痛苦,
“父皇绝不会让你去联姻的”
文宗帝何尝不知,以元景瑛目前的身体状况,只怕还没见到波斯国王就已经消香玉损了。元景瑛趴在皇帝的肩头痛哭,没人注意到她脸上那得意阴毒的笑容,计划成功了一半,接下来就看自己如何引导皇帝想到李代桃僵了。
“父皇日理万机,切莫因为儿臣耽误的国事,父皇快回去吧”
文宗帝想起御书房书桌上还未看完的奏章,
“那父皇就先回御书房了,你好好休息,父皇晚上再来看你”
元景瑛作势要下床跪安,却被皇帝拦下了,
“瑛儿身体重要,无需遵守哪些虚礼”
“万万不可,老祖宗的规矩废不得”
文宗帝对元景瑛越看越满意,不愧是元梁国的公主,此等温良贤淑,实为闺中女子的典范,
“朕走了”
“儿臣恭送父皇”
目送待皇帝走远,孙嬷嬷才走进内室,
“小姐,皇上走远了”
“恩,薛太医呢?”
“薛太医说太医院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孙嬷嬷,你可知道《公主传》”?
“怎会不知,这《公主传》记载着自开国以来第一位公主至今的所有公主降临到出嫁,公主您也被记录在册”
“那《公主传》如今在何处”?
“据老奴所知,此书册集众多,被皇上让人在藏书阁单独空出一间屋子存放,公主您是想……”
“不错,替本宫更衣”
“您的身子骨……”
“无妨,更衣吧”
“遵命”
元景瑛顾不得午膳便领着宫人前往藏书阁,当然不是自己走着去的,要是让外人看见她还能步行,上午的戏不就白演了。元景瑛半趴在步撵上,一副无力的样子,所到之处宫女太监皆议论纷纷,元景瑛心中暗笑,要的就是一传十十传百的效果,最好能传到波斯来使的耳朵里,倒是替自己省了不少事。步撵过后,一个身影从假山之后闪了出来,看着步撵停下的地方,藏书阁。待元景瑛走进,那身影才消失不见。
坤宁宫
“皇后娘娘,老奴亲眼看见六公主病恹恹的样子,犹如……(将死之人),随后老奴跟着六公主的步撵一路到了藏书阁,六公主被扶了进去,老奴便立马回来禀告”
“她去藏书阁做什么”?
皇后想不明白,难道藏书阁有什么东西值得她拖着病体前去?明日便是启程之日,元景瑛却在今日突然卧床不起,任谁都不相信,可自己的贴身嬷嬷亲眼看见她的样子,皇后有些想不通透,病的可真是时候,比起这个,皇后更想知道元景瑛去藏书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