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小願,我都跟着?你走了,你又拋下我,是?想辜負我第二次?”
到底是?不想惹人耳目,他故意用了粤语,除了他们没人能听懂。
可?这话落进盛愿耳中,还是?令他心脏漏了一拍。
即便打趣意味鲜明,也仿佛有种异样魔力,听得人心潮起落,好像自己真的变成了背信弃义的薄情郎,咂摸出几?分亏心。
盛愿慌里慌张拉开椅子坐下,整张脸埋进手心,耳尖红得仿佛能滴下血。
片刻后?,他听见身旁传来低低的轻笑声,才知?道自己又被逗弄了,羞恼的抬手打他。
牧霄夺任由他没用上半分力气的打闹。
不一会儿,教授走到讲台,开始讲没几?个人能听懂的投资形势,大家上选修课都是?混个平时成绩,盛愿也不例外。
他漫无目的的摆弄了几?下手机,觉得无趣,余光里偷偷觑着?身旁的人。
牧霄夺坐姿散漫,但依然显得端正,面?庞俊逸而温润,气质斐然,一手执着?盛愿的天蓝色碳素笔,低头?写字。
窗口吹进和煦的暖风,男人松驰的衬衣领口轻一下重一下地摆动,细微的幅度在他眼中也被放大,于是?那片纯净的白成为了他余光的底色。
片刻后?,一张薄薄的纸片被推了过?来,字迹疏朗,带着?力透纸背的笔锋。
【小朋友,认真听讲。】
简短几个?字,哄得?盛愿心猿意?马。
他捏起那片轻飘飘的纸,执笔,三?两下画出一只小猫吐舌头?的可?爱表情,小猫爪比了个?耶,憨态可?掬的模样搭配上男人成熟俊朗的字体,显得?有几分不伦不类。
牧霄夺没有配合他幼稚的行径,手撑着额角,悠闲的看着小画家作?画。
他的处事姿态与逻辑依然是?成人那一套,追不上少年跳跃发散的步调,年龄差距造成了无法扭正的错频,反倒成了他们之间无人能懂的维系。
盛愿侧过身来,眉目含笑的看着他,赤金色的阳光布散在那张青涩的眸和脸庞,仿佛玻璃杯里潋滟的琥珀酒。
牧霄夺很少陷入回忆,可?有些时候,某些特定的场景或人物,不免会勾住记忆的线头?,轻轻一扯就长了。
比如,此时此刻。
他低着眸看盛愿画画,就好像回到了十八岁的那个?夏天,他古板又无趣的生活里偶尔出现?的一抹亮色。
不知?道盛愿还记不记得?他的母亲,当年洪珠仪可?谓是?名声大噪,堂兄堂姐都是?她的歌迷,能在群英荟萃的香港占据一席地位,闯出自己的一番名堂,实属不易。
因而?她的突然隐退,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直到某个?雨夜,牧霄夺被一对母子敲了门。
洪珠仪的干爹洪三?爷与牧家当时的老家主,也就是?牧霄夺的祖父,年轻时颇有交情。
出于情分,老家主同意?牧霄夺帮助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