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上马扬鞭,率着大军和琇莹这些天从赵搜刮的财宝远去。
琇莹得等着阿政派的邯郸郡守及墨农这些专业测绘土地的技术人员过来分地,所以他现在还是不能回去。他于是直接开始准备分米,重新整理户籍。
他将手下的舍人与自己又抽的千个留下驻守在这的军人,直接分成了十队,各自带着一只传信的鹰,往他指的方向去只开贵族的仓放粮,登记人口。
他甚至千叮万嘱让所有赵人知道秦的好,若是必要甚至可以把赵国贵族的粮仓示众,贵族剩粮全部归置于各级地方的粮仓里,不可擅动。还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秦的计划,让他们准备着分地。
他所说的十分明白,甚至可以说是赤/裸了。反正干这事的中心就是使劲黑赵国贵族,让赵人接受我秦的统治。
他留守邯郸但是他时刻用鹰保持着对这些人的调控,用这些人暂时稳定了赵国。
邯郸最近也在放米,琇莹派人在邯郸城大声吆喝,并在城门口不远处录人口户籍。
他要求人排队领米,一人登上户籍后才能领一斗米。邯郸城在他的调控下,己经逐步趋于稳定。
只是可惜他在赵国张贴告示想捞几个人陪他回去算账,结果人来了不少,大多是趋炎附势,无才之辈,好不容易大浪淘沙,淘出了几块金,结果金是金,只是都是阿兄想要的善论六国势的金,不是他想要的单纯的技术人员。
真可惜,他只好把他们都打包送走了,毕竟他真的不想教人算术的时候,别人都给他引到秦国国策方面。
他真是服气,赵国的水土难道不能赐他一个善数,愿意听他讲数的人吗?
赵国没有赐他一个这样的人,倒是一个从韩远来赵治病的十一二岁的小少年,让他受伤的心得以慰籍。
这孩子为一个云游医来赵已经有一年了,可惜身体羸弱,见不得风,平时寄住在一与之有亲的赵国贵族家。本是寻不见此医,准备离赵了,却未想秦赵开战,他寄住的那家也被琇莹的人给抄了家财。
他实没法,现在赵国又戒严,他又归不了韩,只好来求琇莹。
琇莹彼时正带着人在赵王宫整理赵国户籍人口册,留着划分土地用。
赵王宫上面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琇莹该抠的抠,该挖的挖都给运回秦了,所以现在整个屋子里光秃秃的,唯一值钱的大扺是阿政让人给琇莹带来的他惯坐的长桌长椅和那一幅他亲自画的赵国图的原料,那一大块“白玉仙”。
墨农的人与郡守们也趴在墙上看琇莹画的地图上做归整土地计划。他们听得有人求见,便不打算见,这边正忙着呢!
琇莹坐在木椅上,招手让人唤他进来,“一羸弱幼子,求到我这,想来也不易了。你让他进来吧!”
张良扎着两个小揪,一身紫衣,姿态优雅,被人引了进来,他看向高台上不停笔的琇莹和在旁侧看图的许多大人,这一屋里竟有百人之众,连他也是惊了一下,但很快便敛了眉目,俯身下拜,扬声道,“见过公子与诸位大人。”
琇莹见这小童子也不怯场,倒似名门之后,也不拿乔,只从书籍堆里抬头看了他一眼,“小童,因何来求见我?”
张良站在大殿上,旁边的诸位大人又开始因地多不多,就开始吵了起来。
琇莹有点无奈,支额笑道,“我的大人们啊,等一会我来算,你们来统计户籍吧,莫要再吵了。”
张良想着他若是帮这公子算完,或许便可更好地提条件了,于是他出声道,“良或可帮公子算来一二。”
琇莹当时眼便一亮,他顺着自己占得高势便见了那孩子漂亮的桃花眼,以及那姣好如银月的面容。
他不由勾起唇角,面若好妇,他这次或许是捡到宝了。
他笑得连自己的酒窝都露出来了,他像一只大灰狼诱惑猎物一样,柔声道,“你唤何名?也善数?”
此时的张良年幼,见别人问他名,便挺起胸膛,颇有些骄傲道,“小子名唤张良,家祖家父皆乃韩国相也。”
他又接着道,“虽不善算,但家有薄财,良今十岁有余,阿父也让我开始掌家财,应当也尚可。”
如果张良知道自己以后会被人抢回去,然后还被压榨着干活,他一定会给现在的自己一个巴掌,让你臭显摆,进狼口了!
可现在他还小,不过是一小童,且他张家也为韩之高门显贵,他更是家中受尽宠爱的长子,情绪外放本就常事,不是谁都若阿政年少老成,喜怒不形于色。连琇莹有时都会情不自禁地哼歌呢。
所以子房,你就乖乖入狼窝吧!
琇莹听得他名字,顿时心花怒放,立马起身下台搀他手,亲近道,“可,可,我便缺你这般好儿郎。”
他又与这小张良套着近乎,“你我相差不过七八岁,我忝为兄长,唤你一声阿良,可好?”
张子房,大才呀!定要拖回去!
张良没见过琇莹这般热情的上位者,顿时脸红了一片,但到底是世代簪缨之家养出的昆山之玉,姿态雅道,声音清朗,俯身下拜道,“公子盛赞良也,良愧受。”
琇莹便直接扯着他手,温声细语,与他说道自己的计算方法。
张良是琇莹最爱的那种小宝贝,他上手十分快,琇莹几乎教完了他方法,他便可以上手实操了,照琇莹的话是,他一来与那几个郡守四五天,便规整了土地,确定了方向。谋圣之名,不怪他乎。
这边张良也诧异着,琇莹教他的数算方法几乎比他的原本方法快了不知几倍,那些弯绕的数字轻算减除,只用九九乘法,便可立得结果。更甚至是他们一算出土地应割几毫几厘,琇莹便可在图中给出相应田块,几若神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