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受伤这事儿,他交待了刘悟不能说……当然,刘悟应该是没说,要不老妈不会不知道伤哪儿了……
“小悟开他爸的车跑了两趟医院,都是接的你吧,”老妈说,“行车记录上能查到。”
“百密一疏啊。”单羽皱了皱眉。
“有他在哪儿来的密,全是疏,”老妈说,“伤严重吗?”
“不严重,已经好了。”单羽说。
“打算什么时候回家看看?”老妈问。
单羽沉默了一会儿:“再说吧,这边儿挺忙的,刚开业。”
“单羽,”老妈停了几秒钟,“我跟你说过,我和你爸爸对你的人生没有什么预设,你不需要证明什么。”
“我知道。”单羽闭了闭眼睛。
“那就这样吧,你自己想想,”老妈说,“另外小悟一直不接你舅妈的电话,你告诉他给家里打个电话,保密没这么保的,这跟大喊我有事儿瞒着你们有什么区别。”
“嗯。”单羽笑了笑。
单羽把电话听筒放回传真机上时,陈涧猛地松了口气,这会儿他才发现自己一直都有点儿僵硬,杵前台这儿都没想着回避一下。
不过好在胡畔也没回避,甚至还听得紧张而专注,单羽挂电话的时候,她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拍了拍胸口:“哎呦。”
“心理素质有点儿差啊。”单羽看了她一眼。
“我害怕所有的爸爸妈妈,”胡畔呼出一口气,“你妈骂你了吗?”
畔畔!
你问什么呢?
陈涧看着胡畔。
这种时候问这个不合适吧?
“没,”单羽笑了笑,“骂我干嘛。”
“费这么大劲打个电话过来,不是为了骂你吗?”胡畔说,“你是不是跟家里没联系啊?他们都找不到你,这要我妈,这么找到我,当场就会过来把我撕了。”
“撕不了,”单羽说,“店里这么些人给你撑腰,谁敢碰你。”
“我现在是有靠山的人了!”胡畔笑着跑到吧台旁边的冰箱里给单羽拿了瓶可乐:“谢谢单老板,这个有糖的。”
“谢谢。”单羽笑笑。
陈涧跟单羽一块儿走到咖啡厅,拿了两块饼干给单羽,然后跟他一块儿坐下了。
“刚辛苦了啊,陈店长。”单羽撕开小饼干。
“没。”陈涧笑笑,还有点儿没缓过来。
并不完全是因为那个电话,而是因为胡畔和单羽的对话。
胡畔是个有些大大咧咧的小姑娘,生活很苦,但她始终乍乍乎乎带着几分没有规矩的仗义和热情。
还有坦然。
没错就是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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