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固哥儿和娴姐儿正和璟儿瞻儿还有郭钊之子郭兴一起玩,郭兴是郭钊之子,他聪明伶俐不说还很懂事,带着一众小的玩儿,也有分寸。
姑嫂隔着窗子看厅上,都在一起投壶,没有乱跑。
“王妃,我瞧郭家这哥儿实在好,才比我家固哥儿大几岁就这样懂事。”辛氏道。
徽音点头:“是啊,他这孩子为人极稳重,浑然不似七八岁的孩子。嫂嫂,我有句话和你说。”
辛氏忙正色:“王妃请说。”
“倒不必如此正经,我说的是你们刚来,别人不知道你们的秉性。徐州四战之地,之前刚和魏王分开,不少探子刺探消息军情的都有,你可要管好宅子。寻常若是无事,也带着孩子们过来玩儿。”徽音叮嘱。
其余什么人情往来,对于徽音而言反而不是她要吩咐辛氏的,辛氏一身都寄托在裴朔身上,裴朔若得力,她自然是妻凭夫贵,但裴朔要在此站住脚,也必须靠真材实料取信李澄。
现在李澄给了机会,就看裴朔如何立身了。
辛氏暗自揣摩徽音的话,又回去说给丈夫听,裴朔听了也对她道:“咱们去了新宅,下人不要多,但不要那等有问题的。以前爹只盘下冀州,冀州于我就难管了,如今王爷南征北战,地盘恁大,岂有我不尽力之处?兖州我必定要去的,咱们若书信,都不要扯到军情。”
夫妻二人合计一番,辛氏又羡慕道:“小姑那里送的节礼年礼是手都插不下去,她倒浑然不放在心上,大家都看她的眼色,我看比那何皇后都有威仪。”
裴朔爱听这话,妹子若有一日真的做了皇后,他的前程就不止这个了。
且不说过年如何热闹,年后裴朔一家搬去新宅,裴朔在外跟着李澄练兵,他是骑兵,出自武学世家,这么多年经验丰富,在李澄这里也是一员猛将。
李澄在开春之际准备了一场比武,裴朔竟然和李澄底下的宇文当打个平手,但宇文当谋略过人,也让裴朔折服。
男人们自有一番天地,女人们也都相处融洽,辛氏原本在娘家见到的徽音不是那种爱管闲事的,除了对亲人好些之外,对外人都一般。
如今却东家娶妻,西家生子,只要有人求到她这里,她却都能帮忙。
这里的贵妇人们似乎都以她为中心,比纪氏在冀州的地位还要高,要知道婆母纪氏在冀州那可是一发火,大家都要看她脸色的人,但在这里,大家都是信任妹妹,有事情就等她裁决,每每都让人心服口服。
没想到才三月,卫铎就从上京回来,奉了旨意讨伐李澄,李澄又要出征了。
“刚春天,种子还没播,去岁又欠收,你们这一去,粮草可充足?”徽音问起。
李澄摇头:“不是这个,卫铎比我父亲岁数还要大,也是从微末起,经验丰富,这可是一场恶战,若打赢了,我会威望大增,若是打输了,恐怕周围的人都要群起而攻之。”
徽音笑道:“你有不世之才,以前屈居人下,如今却是自己当家作主,我信你。”
“嗯,我原本心里也有点怵,那可是我父亲在的时候都觉得此人难缠,如今到我了,我当全力迎战才是。”李澄这话说的洋溢着忐忑喜悦。
徽音替他整了整盔甲:“你的果断我很是欣赏,不似别人瞻前顾后错失机会,但是有时候事缓则圆。喏,护心镜要戴好。”
“好,我这就去了。”李澄大步出去,否则一回头就舍不得妻子。
裴朔此次也是要跟着去的,他是踌躇满志,辛氏跟着紧张不已,李澄舒了一口气,又变成一幅胜券在握的样子,下面的将士们军心大振。
却说魏地郭家自从谢九仪当政之后,就不大服气,尤其是吴郡,原本的赋税是他们兄弟收的,却还给了李澄,他们兄弟实在是不服气。谢九仪还未下指令,他们的斥候知晓李澄要去兖州和卫铎恶战,便趁机想要夺回吴郡。
等发兵之时,谢九仪才得知,殷丽仪见他慌张,不由问道:“你这是怎么了?郭家兄弟打下吴郡,虽然会气焰嚣张,但真能打小,岂非是好事?”
谢九仪皱眉:“你太小看李澄了,我恐怕他兄弟要吃亏。”
“他都去兖州了,管的到吗?”殷丽仪不信。
还在兖州的李澄得知此事却勾了勾唇,真是找死,吴郡和徐州挨着,便是为了徽音的安全他也不可能轻易就让这些人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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