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踏着那片金黄入得屋内,并随手关上屋门。
福身一拜:“大人突然驾临,民女准备不及,致大人久等,望恕罪。”
正是春日的夜晚,空气里还透着寒意,她却一袭薄衫、颈项外露,周身清香萦绕,刚沐浴过的肌肤似覆上一层流动的光华,白皙如玉,翩若惊鸿。
顾不言正在看墙上的字画,闻言转身看她,又看了眼关上的屋门,英挺的面容不见丁点情绪:“金姑娘费尽心机想让本座过来,如今本座过来了,金姑娘却准备不及?”
唐突
金毋意从容地迎上他的目光,“民女虽料定大人会来,但没料到大人会来得这样快?”
“快吗?”
顾不言冷冷一笑,语气戏谑:“这么说来,金姑娘还有许多种糕点没来得及往北镇抚司送?”
金毋意垂眸:“就怕送再多,也没有一样能合大人的口味。”
顾不言朝前逼近两步,声音变得低沉:“金毋意,你明知本座感兴趣的并非是什么糕点,你也最好别让本座今日白跑一趟。”
他面若寒冬初雪,清冷而纯净。
发顶金冠灼灼生辉,黑色劲装质地不菲,眉目间充斥着上位者的冷漠与倨傲。
金毋意微微一笑,“大人既已来,民女对大人必予取予求。”
说着款款走向一旁的矮几:“大人请坐,容民女先给大人沏一杯茶。”
瓷盏轻触,清脆的碰触声里是潺潺的茶水声。
他并未就坐,仍是长身而立:“你无须这般虚与伪蛇,只需直接道出李曼云的信息即可。”
金毋意已将茶水呈过来,定定地看着他。
他五官俊朗,神色坚毅。
若非恶名在外,应也是京城贵女们追逐的理想夫婿吧?
“若非遇见大人,民女现下早已随金家人赴了黄泉,民女对大人唯有感恩之心,何来虚与伪蛇一说,还请大人明鉴。”
她说完刻意将手中的茶水托高了一些。
顾不言接过茶盏,顺手放在旁边的矮几上:“别浪费时间,说正事吧。”
金毋意顿了顿,随后款款走近他。
近到只与他隔了半尺的距离!
对视的瞬间,好似又回到那日在地窖见面时的情景。
她不疾不徐地开口,“娘亲出生于京郊,却在钱塘糕点中体验到儿时的味道,这一点,算是可疑吧?”
他不动声色:“这一点,那个婢女业已转告。”
“娘亲并非出身于书香世家,甚至还一度流落到青楼,但她偏偏嗜书如命手不释卷,并教导民女,人生之快意事,当读万卷书,悟千般理,如此,也算是可疑吧?”
他睥睨着她:“你继续。”
她却并不打算继续,上前一步,将一侧手臂轻轻搭上他的腰际。
葱葱玉指沿着他的衣襟缓缓上移。
从他腹前移到胸前,摩挲着他的衣料:“民女暂只能忆起这些,待民女忆起新的疑点后,定会如实告知于大人。”
他站得如松如柏:“你在故意吊着本座?”
“民女不敢,民女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她的手指仍在上移,又从他结实的胸膛移向他宽阔的肩。
二人四目相对,呼吸可闻。
某种不可言说的暖昧在对望中潜滋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