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坐定,便见阿四匆匆进屋,“公子,人找着了。”
他一顿,“在何处找着的?”
“在离别院不远的一处破庙里。”
“谁将他掳走的?”
阿四摇头:“破庙里仅郭庭轩一人,小的还在那四周查看了一遍,并未发现什么线索。”
许之墨起身踱步,心头疑惑。
“将一个废人掳至破庙,意欲何为呢?”
阿四有些泄气,“偏偏郭庭轩也是个哑的,问不出什么。”
“幸亏他是个哑的,咱们问不出什么,旁人自然也问不出什么。”
许之墨思量片刻,眸色阴沉:“不急,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本官倒想看看,这背后之人究竟在耍什么花招。”
话刚落音,铁蛋也急火火冲进屋。
“许大人,黄册库的侍卫被人袭击了。”
许之墨厉声问:“黄册库可有恙?”
“黄册库大门紧闭,小的没办法查看。”
许之墨心头狠狠跳了两下。
继而转身出屋,急步奔向黄册库。
此时黄册库门前已换了侍卫。
檐下的灯笼也多了几盏。
许之墨吩咐阿四拿来备用钥匙,开锁进屋。
随后不假思索地冲向东南角,快速找到金家档册,抬手打开,里面果然空空如也。
所有关于金明赫谋逆的案卷皆不翼而飞。
他吐出一口浊气,“今夜的不安竟真的应验。”
阿四慌了神:“这……这可怎么办才好?”
许之墨“啪”的一声合上档册:“好一招声东击西,明面上是掳走郭庭轩,实则却是为了潜入黄册库偷走案卷。”
阿四瞪着眼,恍然大悟。
随后又问,“黄册库钥匙一直在大人手中,贼人是如何开锁进去的?”
许之墨闻言一顿,摩挲钥匙片刻,又转身往屋外走。
边走边吩咐:“速速备车,回府。”
夜色粘稠而厚重,伸手不见五指。
马车疾驰如飞,穿过街衢很快到达侯府。
许之墨跳下马车,大步流星去往青玉轩。
此时郭婉儿与众婢女皆已安睡,除了院门上挂着的一盏纱灯,四下里影影绰绰昏暗不明。
他直接进了书房。
并通过墙体旁的铜境入了密室。
轻车熟路地找到柜底的锦盒,打开一看,里面同样空空如也。
他存放的那把黄册库钥匙早已不翼而飞。
许之墨的脑袋兀的空白了片刻。
随后气息发紧,握住锦盒的双手也微微发颤。
他咬牙切齿:“金毋意,你果然没死。”
能进密室者,除了他,唯剩金毋意。
那日他带她进来,不过是为了获得她的信任!
不过是料定她必死无疑,构不成威胁。
没成想,她竟然没死成。
竟还狗胆包天地来他的密室偷走钥匙。
许之墨觉得匪夷所思、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