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铮呐,你可算来了,本王等你等得花儿都谢了”
殷珩伸了个懒腰,恣意慵懒的作派全然不符皇城司威严肃穆的氛围。
“既招本王过来一趟,你得拿出些诚意出来罢。”
“带了件东西给你。”萧云铮道。
殷珩眼睛瞬间亮了:“呦,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
萧云铮指间一响,副官合力将一个硕大的箱子抬上来。
“打开看看。”萧云铮抱臂注视着殷珩。
“啧,人还挺仗义,瞧着这么大一口箱子,能装着不少宝贝玩意儿。”
殷珩抿了口酒,眯起双目美滋滋地一瞟,下一瞬突然瞪大了眼睛,将吞入喉咙的酒直接呕了出来。
“呕——”
他扔了酒壶,转过身愤愤咬牙切齿:“萧徵!我就知道你小子没安好心!”
萧云铮偏头望他:“你验过那么多尸体,怎么今日反应这么大?”
“这能一样吗!”殷珩苦着张脸,“你事先也没告诉我箱子里头装的是…这个这个……”
“好,王爷现在知道了,所以能不能验。”
萧云铮倚着树,手里掂量着一件成色上乘的龙泉窑天青釉瓷,眉峰一挑,扔到殷珩手里。
“酒器与酒都归你了,都是有价无市的稀品。”
殷珩眼底冒火:“成,萧徵,本王拿你当兄弟,你拿本王当孙子。”
他宝贝着那青瓷,当即交给小厮仔细存放好。而后一面戴上手套,一面忿忿低骂道:
“放眼整个大晟,也就你敢对王爷颐指气使。”
骂归骂,殷珩手底下该干的活儿一点儿也没怠慢着,总之,气势上不能输。
“秋三月,尸经两日,面上、腹部、两胁等部位肉色变动。”
“被刃处皮肉紧缩,有血荫四畔。被刺要害为尖刃物所伤。”
殷珩抬起头,迎上萧云铮审视的目光,道:“致命伤有两处。一处喉下,深至项,锁骨损,兼周回所割得有方圆不齐去处,食系、气系并断,有血污,致命身死。”【1】
“至于另一处么,”他捏着仵作的工具隔空点了点齐越那被捅得不堪入目的心窝。
“伤及心前,斜深透内。”
殷珩重新俯下身去仔细查验,复又抬头叹了声:“这人谁啊,被捅得也忒惨了。”
“齐越。”萧云铮道。
“齐越?”殷珩换工具的间隙看了他一眼,“齐聿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