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的,我的眼睛很是毒辣,她就是心悦你。”南宫逸一锤定音,给此事下了结论。
南宫珣神色勉强地点了点头,或许吧,但愿吧。
“估计中秋前后,我就能回京了,你的鹧鸪门打算如何?”
青玄道长是南宫逸少年游学时一见如故的知己,当年南宫几乎满门战亡,青玄道长劝他顺势而为,不要再前去雁门关。
对于南宫逸的父亲哥哥们的死,青玄道长从开始就一直持保留意见。
老国公爷是什么人物,是陪太祖皇帝打下江山的人,有勇有谋,一场小战竟让南家军全军覆没。
南宫逸也觉蹊跷,但是家族的荣誉传承不能在他手里断了,无论是大情小义,他都必须去。
青玄道长怕悲剧重演,将南宫珣带回齐洲云麓后就着手建了鹧鸪门,这是个擅于侦察谍报,刺杀格斗的组织。
鹧鸪门就是为戍守边关的南宫逸而建,后面南宫家改门楣,留着这样的组织,被皇城司察觉,恐怕被扣上预谋造反的帽子。
南宫珣知道南宫逸的想法。
“一切照旧,圣上有两子,太子贤名在外,此次李家落马,他的动作让我怀疑,他应是空有虚名。
大昭国的储君是个心思狭隘的卑鄙小人,作为开疆大吏的卫国公府真能顺利地全身而退吗?”
南家军盛名在外,即使解散了,只要振臂一呼,集齐三军又有何难?
否则为何南家军只给和禁军一样的军饷,还是有人不少来投军入伍。
南宫珣又想到圣上另一子,乖张的宋承佑,脸色沉了下去,此人故意接近陆子衿到底所为何事?
南宫逸没有察觉到南宫珣面色有异,他的思绪回到了不久前的一役。
因两军实力悬殊太多,南宫逸让人加固城墙时,在一个墙洞里现了一个羊皮卷,是父亲留下的血书,字迹凌乱潦草,可见当时留书时的形势危急。
上面写着,给枢密院上了四回粮草告急的急报,后又给兵部也上了两回急报,均如石沉大海。
圣上当时已实行“以文制武”的政策,枢密院重要职位多由文臣担任,这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武将的权力,所以先给枢密院没有问题。
三万大军以草皮树根果腹,啃光了雁门光山脉,撑了半月有余,北漠人如同神助,突然大军此刻压境,此时将士已六日颗粒未尽。
老卫国公自知在劫难逃,留书信一封,希望老天有眼,让南宫家子孙得此羊皮卷,给众将士报血海深仇。
当时枢密使正是沈世蕃的父亲,老沈大人当时为何没有看到急报?是何人有这个能耐能截住军报。
老沈大人和老卫国公是莫逆之交,南宫逸和沈世蕃更是总角同窗,髫龄共学。
南宫逸抬眼看着南宫珣,鹧鸪门的影卫窥间伺隙不低于圣山手中的皇城司,可却不能为他所用。
青玄从一开始就给珣儿放权,鹧鸪门的门下皆听令于他,恐怕南宫逸他刚一吩咐影卫,估计不到片刻就会传到珣儿耳朵里。
这事牵连甚广,何至于将珣儿拖入其中。
南宫逸小指不自觉地一下一下地敲着桌案边上,交接后,南家军就要解散,不如就让斥候先探一二。
南宫逸心下有了决断。
垂着眼眸的南宫珣心里正盘算着要不要直截了当地当面问陆子衿有没有心仪的人,可又怕,问出去之后,再无以后。
南宫珣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佛偈有云,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年少时,不知其深意,现在才知情爱叫人如此牵肠挂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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