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豪开了口,我也不好推辞,行吧行吧。”
黄河水迅速进屋找来纸笔,可能是太激动,脑袋空白一片,颤颤巍巍不知道该怎么下笔。
老头儿瞥了一眼铁牛,问:“只要本金五百,对吧?”
“对对!”铁牛赔笑:“那小子赌品忒差!输多了就跑!我差点儿没被他给诓死!”
老头儿挑眉:“人呢?没少挨吧?”
祁晏州淡声:“伤了内脏,吐了血,昏迷不醒,先送去医院了。”
老头儿幽幽道:“欠债还钱,这是正理。打人赔伤药,也是常理。你们还弄坏人家的东西,该赔也得赔。”
“是是是!”铁牛连连答是。
老头儿看向黄河水,吩咐:“那就扣一百给你儿子当医药费,还有弄坏的杂七杂八东西吧。”
黄河水“哦哦”受宠若惊点头,手抖得写不了字。
时优看不过去,接过他手中的钢笔,刷刷几下就写完了。
祁晏州低声介绍:“三哥,这是我媳妇。”
老头儿打量时优,随即笑开了。
“不愧是弟妹!胆识佳,眉眼有魄力!跟你小子配得很!”
祁晏州咧嘴笑得很开心。
时优将字据念了一遍,道:“如果双方没有异议,那就签字画押,当面结清欠款。”
黄河水眼神躲闪,支吾:“小时……只有两百块,还差一半。”
时优快步进屋,取出二十张大团结递给他。
黄河水感激不尽,迅速将钱凑起来,数了两遍,然后颤巍巍递给铁牛。
铁牛没数,一股脑儿塞进裤兜。
很快地,两人签字按了拇指印。
老头儿吸完烟,打了一个哈欠,接过瞄几眼,然后在公证人一处按上自己的指印。
“嫂子,字写得漂亮!大气!”
时优微微一笑:“谢谢,您过奖了。”
老头儿起身,打量宅子内外。
“阿豪,你和嫂子住这儿未免太简陋了些。”
祁晏州解释:“等我赚了钱,打算重新买一座宅子,一家老小能安置住上。”
老头儿用欣赏的眸光看着他,道:“很好,相信不用多久你就能买到。那我让人先帮你物色一下?”
“好。”祁晏州微笑答谢。
接着,他送老头儿离去。
铁牛一直跟在后面,点头哈腰直到吉普车突突突远去,然后麻利带着一众爪牙灰溜溜离开。
黄河水抱着铁盒,望着失而复得的大宅子,忍不住泪流满面。
街坊邻居们纷纷涌进来,将他团团围住。
“没事了吧?宅子没卖吧?
“都是些啥人啊?看着忒吓人!”
……
祁晏州快步进屋,跟时优一块儿收拾满地的狼藉。
时优拍了拍手,问:“你吃过早饭没?饿了吧?”
一大清早就摊上这样的倒霉事,直到现在饥肠辘辘才恍然想起——早餐都还没吃!
“没。”祁晏州眸光温柔问:“可不可以熬小米粥做鸡蛋饼?”
时优认真想了想,道:“条件不难——满足!”
两人相视而笑。
倏地,祁子欣在里屋喊:“晏州!你进来!”
祁晏州连忙走进去。
只见姐姐沉着脸,冷冷瞪着他。
“你给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