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痛苦到什么时候?”
陈苍穹低吼:“这亲者痛仇者快的戏,还要唱到何时?不如崩了这戏台,一刀劈了这戏袍!你一生都在周怜的控制之中成长,这样的父亲有和没有区别不大又为何要深陷苦痛不得自拔而如周怜的愿?!母子连心,心魔同样相连!母亲是你的母亲,父亲不是你的父亲,不过是披着人皮的衣冠禽兽罢了,那狼心狗肺的东西要和不要重要吗?正如大楚的楚云城,那样的父亲对于武侯来说,武侯正眼看待过他吗?”
一番锋利言语激荡如骤雨,震醒了沉浸在心魔中的母子。
褚君醉眼底的痛色浓雾被冲淡了许多。
逐渐多了一丝清明。
大楚法器灵宝前的楚云城面色愈发的难看。
一个下界被人抛弃的女子,一个海神界所谓的阵法家主,怎敢染指羞辱他?
身份之间就已是天地之别,云泥之距!
褚君醉望着陈苍穹,泪珠还挂在自己的睫翼。
陈苍穹的手鲜血淋漓。
褚君醉闻着血腥的味道,脑海又震痛。
好似有刀割自己的头盖骨。
疼痛间,碎裂斑驳的画面,充入了自己的脑子。
然而这些碎片画面,都隔着一层薄薄的血雾。
如梦境般的不真实,也看不真切,只隐约知道是些什么。
偏要说具体的话却又无法张口。
那是一幕幕的缝合。
一面镜子破碎了无数个小画面。
洁白的裙子。
坟前的大火。
斑驳的血迹。
毫无生机的一尸两命。
最让褚君醉印象深刻的是。
有和马车一样的庞然之物疾驰而来时。
“砰”一声轰然倒地的女子,蜷缩着身体死死地护住了自己的小腹。
腿处的鲜血染红了白如雪的裙。
她低声哀嚎,像四处竭力求救。
只想救她的孩子。
……
褚君醉头疼不已。
一个个画面。
如一根根箭矢,穿破自己的颅腔。
痛!
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