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吃馄饨吗?”摊主朝祁燃问道。
“唔……有点撑了,我歇会儿。”江寒之目光一直盯着城门口,只当这话是问他,便随口道。
昨晚他追着那个细作离开后,在一处暗巷的入口忽然犹豫了。他能判断出对方的身手很好,毕竟是个细作,受到的训练与他们不同,说不定还有什么别的手段。
那一刻,江寒之果断选择了放弃,决定跑到城门口守株待兔,他可不想让祁燃再帮自己收一次尸。
“哈哈,我问的是这位公子。”摊主指着祁燃道。
江寒之一怔,抬头正对上了祁燃通红的双眸。
两人四目相对,那一瞬间,江寒之略有些失神。
这是他得知祁燃的秘密后,第一次和对方见面,他恍惚中觉得自己似乎见到了上一世的祁燃。
那个恣意英武的人,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眼前。
江寒之很想质问祁燃,为什么能忍得住瞒他这么久,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告诉他?同时,他也很想抱抱祁燃,告诉对方自己很高兴能与之重逢。但他最后什么都没做,只安静注视着对方。
清晨的日光斜斜照在两人身上,带着冬日里特有的寒凉。
江寒之忍不住搓了搓手,祁燃见状坐到他旁边,主动将他的手捂在了温热的掌心里。
“酒醒了?”江寒之问。
“你不该自己出来,太危险了。”
祁燃垂眸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努力平复情绪,半晌后他眸中的红意才渐渐敛去。
“我在你心里是个冲动又毫无自保能力的人吗?只是出来一趟,都要叫你这么担心?”江寒之话里有话。
“北江不比京城……算了,你没事就好。”
江寒之虽然很想立刻把话说清楚,但他理智尚存,不打算在街上和祁燃摊牌,万一两人闹得不愉快,总不好在街上大吵大闹吧?退一万步讲,两人若是没闹,反倒抱头痛哭,岂不是更丢人?
念及此,江寒之暂时将心绪压下,让摊主又煮了一碗馄饨给祁燃。
馄饨尚未下锅,又传来一阵马蹄声,是三皇子和成圆到了。于是,江寒之又多要了两碗,三人一人一碗。
几人刚吃完馄饨,衙门里便差人来传了话。知州命人封锁了城门,细作暂时逃不出去,江寒之他们便也不必继续盯着。
昨夜活捉了不止一个细作,想来能审出点东西来,后续的事情自有人负责,江寒之不打算继续过问了。
“你昨晚出去一直没回来,可把我吓坏了。不过最害怕的还是祁燃,你不知道他醒过来听说你一夜未归,差点急疯了……”回去的路上,成圆添油加醋道。
“废话,你以为娃娃亲是白当的?”三皇子接茬道。
“你俩有这个闲心,还不如操心操心细作的事情呢。”江寒之无奈。
“衙门里有的是人操心,用不着我们。”三皇子看向江寒之,问道:“我听成圆说你昨晚只是看到火光了,怎么能那么容易就判断出他们烧完了粮仓还要烧知州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