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屈辱,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说着,沈锦月转头做出要投河自尽的架势来。
只是刚走了两步,就被姗姗来迟的李嬷嬷拉住,随机就哭了起来,“小姐,是侯府欺负人,看不起我们沈家商贾出身,今日又是世子犯下大错,小姐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呀!”
“翠玉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真是罔顾小姐待她的好,真没想到沈家竟然养出了白眼狼,小贱蹄子都敢勾引上世子了。”
李嬷嬷与沈锦月二人相互搀扶着,主仆二人看起来伤心欲绝。
孟老夫人一听说凉亭水榭的事情就匆匆忙忙地赶过来了,到此处大概的情况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偏心自己的儿子,于是像是带着风一般走来狠狠地甩了孟宴修一巴掌。
孟宴修清楚,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他再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只能咬牙忍下,承认错误:“是儿子一时糊涂了,儿子知错。”
孟老夫人气得胸口起伏不定,指着孟宴修厉声道:“你这糊涂东西,做出这等丑事,让侯府的颜面何存!”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沈锦月突然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向孟老夫人,凄声道:“老夫人,如今这局面,您说我该如何自处?我沈家虽为商贾,却也是清清白白,不想嫁入侯府竟遭此羞辱。”
孟老夫人面色一滞,缓了缓语气说道:“锦月,此事是宴修的过错,侯府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沈锦月冷笑一声:“交代?老夫人,这等伤害,如何交代?”
一旁的李嬷嬷趁机说道:“老夫人,小姐在侯府本就小心翼翼,如今受此委屈,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孟老夫人眉头紧皱,沉思片刻后说道:“锦月,你放心,你是侯府主母,是世子明媒正娶的夫人,这翠玉该如何严惩皆由你来定夺。”
沈锦月微微垂眸,神色凄然:“母亲,恐怕我没有这个能力……”
翠玉这时候脑子也突然转过弯来了,想要弥补自己所犯下的错误,突然冲了出来,跪在地上哭喊道:“小姐,都是我的错,是我鬼迷心窍,您就饶了世子吧!”
沈锦月看着翠玉,眼中满是失望,随机又转为心如死灰,一双眼眸仿佛泪眼婆娑:“罢了,既然翠玉已经已经有了孩子,又与世子两情相悦,我又怎能棒打鸳鸯呢?”
有什么错
静柔郡主一听,沈锦月这是妥协了,那可就没什么热闹看,深宅大院里主子与奴婢那些事儿比比皆是,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只是正好今天让全场的宾客撞见了,所以过来凑个热闹罢了。
“各位贵客,今日实在是侯府招待不周,怠慢了各位,改日我们再赔礼谢罪。”孟老夫人说道。
孟老夫人此时也没想到沈锦月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当真是极有当家主母的样子。
静柔郡主道:“此事是毅远侯府的家事,我们也不便插手其中,今日的冬日宴办的极好,美酒佳肴,夜色宜人。”
孟老夫人岂会听不出其中的讽刺意味儿,可尊卑有别,今天静柔郡主愿意来参加冬日宴已经是毅远侯府的荣幸,他们哪里还敢说郡主的不是?
孟老夫人恭恭敬敬地送走宾客。
沈锦月看了看翠玉说道:“翠玉,你没事儿吧,可还起得来?你现在身怀六甲,可是要注意了,方才大夫也说了,你有滑胎之象,若是情绪太过于激动,可是很容易会落胎的。”
沈锦月心平气和的说着,语气听起来甚是关切的样子,还伸手要去扶翠玉起来。
翠玉一下拍掉她的手,“是你!都是因为你!是你故意把我推下水,才会发生后面一系列的事情,这一切都是你这个毒妇的阴谋!”
沈锦月也不恼翠玉对她无礼的咆哮,反而是笑了声。
“难道不是你想趁机将我给推下水吗?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自食恶果。”
翠玉面目狰狞,张牙舞爪的想要去撕沈锦月的脸。
但她却连碰到沈锦月的衣角的机会都没有,沈锦月直起身,往后退那么一步,翠玉非但没得逞,反而还一下子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翠玉你可得小心,若是这个孩子没了,你在侯府最后的保命筹码,可也就没了呢。”
沈锦月轻飘飘的留下一句话,施施然离开了。
李嬷嬷并没有马上跟上去,而是看向翠玉,眼中掩饰不住的失望。
“翠玉,小姐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对小姐?”
“我怎么了?我只是喜欢世子而已,这有什么错?”翠玉声嘶力竭地顶撞着,她完全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李嬷嬷觑了她一眼,毫不掩饰地揭露翠玉的真实想法:“你是喜欢世子吗?我看你是喜欢荣华富贵,是想要攀高枝!”
“别的高门显贵都会让自己的陪嫁丫鬟当小妾,做通房,可是到小姐这里……我再怎么样也只能做一个小丫鬟,永远都是下人。”
翠玉越发激动起来,“所以我想攀附上侯府世子,我没有错!小姐本来就不喜欢世子,那让给我又怎么了?”
“你真是!无可救药了!”李嬷嬷原本还想感化一下翠玉,翠玉怎么说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怎么如今就长歪了呢?看样子是无论如何也说不通的。
而沈锦月那边刚走出了一段距离,转角处便与秦风撞了上。
“秦风,王先生可得空?”
秦风笑吟吟的让开位置,“公子已经等了少夫人好一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