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这是说的哪里话,大家都在侯府生活,自都是一家人,大娘子当然是希望一家人都能够和和美美的,再者,给老夫人请安大娘子可不敢有丝毫的耽搁,早在二夫人来之前,大娘子便已经过去了。”
这下,李若芙是彻底傻眼了:“这怎么可能,方才你们不是说沈锦月还在歇息吗?她何时出去的,可别在这儿哄骗我,我可不会上当,她就还在屋内呢!”
“好赖话奴婢都已经说完了,二夫人非是不信,奴婢也没法子,奴婢院中还有许多杂事要处理,便少陪了,在这儿伺候好二夫人。”
最后一句话,自然是对拦在门口的两个女使说的,说完之后,丝毫不理会李若芙的骂骂咧咧,白桃扭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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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李若芙原本还想继续骂的,但实在是骂得口干舌燥,喉咙都冒烟了,也不见沈锦月有任何动静。
难道说……她真的一早便去了祥源阁?
“夫人,可需要奴婢带着人直接闯进去?”
贴身女使刚想要用硬的,李若芙却忽然不骂了,抬手道:“扶我起来。”
“夫人,咱们不进去找少夫人了吗?”
李若芙起身后道:“我在外面嚷嚷了这么久,若是按照沈锦月的个性,早便已经出来息事宁人了,到眼下都还没动静,还真有可能是已经不在暮云阁了,走,且去祥源阁瞧瞧,别以为躲到了祥源阁,我便没有办法对付她了。”
这银子,她必然是要敲诈到手的!
祥源阁。
沈锦月前脚刚到,孟宴修后脚也跟着来了,只是今日和孟宴修一道的,还有翠玉。
原本孟宴修是走在前面一步的位置,但快到门口的时候,翠玉忽然哎哟了一声,孟宴修便停下了脚步。
“翠玉,怎么了?”
翠玉捂着小腹道:“没事的世子,只是方才忽然感觉到有些眩晕,我可以自己走的,你不必管我。”
她这装的未免也太假,孟宴修一眼便瞧出来了。
但他的余光看见大堂内端坐的沈锦月,便又折了回去,伸出一只手道:“你如今身子还虚,便扶着我的手吧。”
翠玉立即挽住了孟宴修的手臂,跟着他大摇大摆,趾高气昂的走进了大堂。
“母亲。”
翠玉也跟着行礼:“翠玉见过母亲。”
大堂内的人差不多都已经来齐了,自然是所有人都瞧见了孟宴修挽着翠玉一道来的画面。
丈夫不与自己的嫡妻一道,反而是带着小妾一道前来,简直就是在打沈锦月这个嫡妻的脸!
不少人的目光中,都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看向端坐在一旁的沈锦月。
而孟宴修也在同时,用余光去瞥,企图从沈锦月的脸上看到伤心欲绝的表情。
但是没有,甚至的,沈锦月从头到尾都没有往这边多看半眼,俨然是超然于世俗之外。
见没有达到刺激沈锦月的效果,孟宴修心中莫名懊火。
所以,在翠玉行完礼之后。还想要去挽孟宴修的手臂之时,他却不着痕迹的避了开。
翠玉不由捏紧了手心,但面上却是笑得温柔可人:“母亲,前几日翠玉身子不适,没能准时给母亲请安,翠玉在此赔罪了。”
“你如今怀着身孕,行动多有不便,若是实在身体不适,便直接差人来说一声便成了,行了也别站着了,去坐吧。”
翠玉道了声是,转身便想坐在孟宴修的身边,但孟宴修却几步走过去,很自然的就在沈锦月的左手边位置坐了下来。
她便也想在孟宴修左手边的空位坐下来,谁知刚坐,堂内众人的表情各异。
尤其是柳氏,先是一笑,转而道:“看来玉娘子进门之后,这规矩还是没怎么学呀,世子身边的位置,只有嫡妻可以坐,你一个连小妾都算不上的通房,如何能与嫡妻平起平坐呢?这若是传扬了出去,岂非叫外人觉着我们侯府嫡庶尊卑不分了?”
“我……我又不知晓,而且这位置本身也空着,我如今身怀有孕,行动多有不便,想着就近坐一下,有何不可呀?”
孟老夫人沉声道:“玉小娘,这的确不是你该坐的位置,既是入了侯府,便该懂尊卑有序,如若不然,去了外头,又因为不懂规矩而惹下大祸,便算是你肚子再争气,侯府都保不住你,坐回你该坐的位置上去!”
柳氏跟着搭腔:“玉娘子,这最后的那个位置,便是你该坐的,日后可莫要再坐错了,今日都是咱们自家人,若是日后被外人给瞧见了,可是会贻笑大方的呀。”
翠玉咬牙,这个该死的周氏柳氏,给她等着!
但就在她起身要坐到最后面的位置之时,一道嗓音跟着响起:“若说没有规矩,沈锦月这个侯府少夫人,不尊长辈,才是真正的没有规矩!”
大步而来的,除了气势汹汹的李若芙,也没有其他人了。
“求姐姐为妹妹做主啊!”
“我这一大早的,也未曾见过二婶婶,不知是在何时,做了不敬二婶婶之事呀?”
沈锦月不急不缓的开口,李若芙张口就道:“你还敢说,今日一早我便有事去暮云阁寻你,可你的女使却拦在门口死活不让我进去,还说你在歇息,不能被人打搅,可怜我在外头晒了大半晌的太阳,结果你却转头来了祥源阁,这不就是在明晃晃的戏耍于我?”
“如此说来,二婶婶可真是误会了,今日我一早便起来去收集晨露了,那个时候女使们都没起来,所以并不知晓我已经出去了。”
“若是有人要进暮云阁,除非是我的首肯,否则谁也不能前来打搅,女使们也都是按规矩行事,不知何错之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