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搞得好像他很惦记谢归澜一样。
他中午去食堂,本能地要了两份粉蒸排骨,转过头就浑身一僵。
谢归澜却已经主动拿了过去,抬起头时见他懊恼地站在原地不动,谢归澜又还给他,说:“我又误会了,不是给我的?”
岑雾:“……”
岑雾踹了下他的鞋尖,转头就走。
等吃完饭,外面天色灰蒙蒙的,下了场湿冷的雨,谢归澜仍然撑着马场那晚的黑伞,伞骨被踩断,顶多遮住半个身子。
岑雾手上一顿,他撑起伞站在原地,想让谢归澜过来,又不愿意开口。
他之前给了谢归澜一把伞,不知道谢归澜怎么又撑这个破伞。
谢归澜对上他迟疑的目光,却主动走过来,不顾岑雾的推拒,强行挤到他的伞下,几乎将他搂到怀里,帮他撑着伞,湿冷的雨都被男生高大挺拔的身形挡住。
岑雾本来有点冷,被谢归澜这么搂住,顿时感觉不到一点儿冷雨。
“我应该没误会?”谢归澜语气懒散,他比岑雾高了大半个头,低头时灼烫的呼吸蹭过他耳廓,“少爷应该是想叫我过来?”
岑雾瞬间恼羞成怒,“废话怎么这么多?”
谢归澜见好就收,很听话地给他撑伞,带他回教室。
岑雾到了教室,还是没忍住,在谢归澜肩膀上给了一拳。
班里人一开始撞见岑雾打谢归澜,还挺受惊吓的,都不敢大声说话。
等见得多了,就从我靠,校园暴力,变成了我靠,家暴。
虽然家暴也不对,但谢归澜漆黑的眸底压着点笑,被打了也不生气,有时候岑雾气狠了,谢归澜还起身去前面哄他,搞得他们过去拦,跟多管闲事一样。
也就根本没人管。
岑雾恨自己不争气,他这次憋住了,一整天都没再给谢归澜东西,小测从前往后传卷子,他都是让路望递给谢归澜的。
直到晚自习前,他发现谢归澜手上的纱布没拆,而且一直没涂那个药,才终于忍不住跟谢归澜说话,“那个药每天要涂…涂两次。”
他昨晚专门去找陆医生拿的药,比他之前给谢归澜买的药效好一些。
“嗯?”谢归澜从化学卷子上抬起头,下周末是省化学竞赛的决赛,他这几天在刷题。
谢归澜每年下半年都最忙,不光省级竞赛,全国数学联赛也在十二月初开始,到时候他还得去集训一周。
岑雾有点担心,谢归澜烫的是右手,做题肯定也会磨到受伤的地方,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炎,换成之前,他肯定拉过来就看。
都怪谢归澜,搞得这么不对劲。
岑雾忍了又忍,根本忍不了,趁还没上课,他跑去最后一排,坐在谢归澜旁边,就很蛮横地把谢归澜的手拽过去,拆他的纱布。
岑雾凶巴巴的,拆纱布的动作却很小心,生怕弄疼他。
“少爷,”谢归澜心底一片柔软,但仍然抬起眼带着点恶劣说,“你这样我又要误会……”
岑雾一摔药膏,还有完没完,他红着脸怒道:“误会什么?!”
谢归澜:”误会你喜欢我。”
岑雾:“……”
“我这个人容易多想,”谢归澜指尖叩了叩卷子,“所以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岑雾梗着脖子不说话。
“每天给我带早点,”谢归澜嗓音是天生的冷淡,慢条斯理地问,“帮我挑鱼刺,比我都了解我的口味,这是喜欢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