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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环在哪儿?”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卫沉开口问道。
“就在屋里,您跟我来。”老太太在江盼盼的搀扶下站起身,摸索着往家中走去。
汪阳的家不大,只有两间房,还有一个小厅,但看起来干净整洁,江盼盼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小厅里的花环,那是多种花卉编织的,五彩缤纷,很是漂亮,因为里面注入了灵力,所以鲜花得以一直保鲜,一年过去了也未曾枯萎。
江盼盼看向卫沉,问道:“卫师兄,这花环有问题?”
卫沉看了一眼,道:“无。”
“花环当然不会有问题,这是城主送的。”老太太连忙道:“城主是个大好人,在她心里,我们西山的子民是最重要的。”
“她怎么想的?你如何知晓?”卫沉似轻嗤了一声。
好在老太太没有发觉,只解释道:“西山城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全靠城主,没有南宫城主,我们早就四分五裂了。”
说着,又喃喃道:“去年城主痛失所爱,本可以不去月老节,可是她为了让大家能够欢度月老节,还是来给大家送了花环。”
“痛失所爱?”江盼盼的八卦之心蠢蠢欲动。
“唉,城主和城主夫君都是为了我们西山城,去年年初,突然有妖兽潮来袭击西山城,城主夫君为保护我们,被妖兽伤了脏腑,没能挺过来。城主悲痛欲绝,却仍带着人灭了妖兽,我们西山城这才没有遭难。”
江盼盼听得一阵唏嘘,没想到南宫城主竟还有这么一段往事。
几人又聊了几句,江盼盼便向老太太告辞了,“大娘,等有了消息,我会第一时间来通知您。”
说着,她给老太太塞了两个灵果,道:“这灵果您吃掉,对您的眼睛有好处。”
老太太热泪盈眶,想要推拒,江盼盼道:“若是小阳回来了,却看到母亲的眼睛哭瞎了,你说他岂不是要愧疚死了?”
老太太一听,这才没有推拒,只不住道谢,抹着泪道:“仙子,您真是个大好人……”
江盼盼没再停留,很快就和卫沉离开了,两人走到热闹的主街上,江盼盼的心情有些沉重,汪阳失踪了,他母亲为此路瞎了眼,那她妈妈呢?此刻会不会也在以泪洗面?
江盼盼光是想想都难过得想要哭出来。
“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也值得你这般伤心?”卫沉瞥了她一眼,凉凉地问道。
“卫师兄,你不懂。”江盼盼摇了摇头,她确实为汪阳母亲难过,可她更为自己的爸妈难过。
“我确实不懂,我只是想提醒你,我们该去找下一个人了。”
江盼盼:“……哦。”
两人要找的另一个人名叫秦望邱,他也是西山城里的剑修,家中富有,在城中也算小有地位,他是在月老节的第三个月失踪的。
两人先找了秦望邱的爹娘,又去找了秦望邱的道侣秦云,秦云与秦望邱两人是青梅竹马,秦望邱根骨不错,年纪轻轻便到了金丹期,而秦云更弱一点,是个筑基期的修士,两人在去年月老节上结为连理,由南宫月亲自证婚,却没想到,婚后不到三个月,秦望邱便无故失踪。
秦云找遍了西山城的角角落落,都没有找到秦望邱的身影。
秦云很瘦,身姿单薄,像一片浮萍,她看到卫沉和江盼盼的时候,如死水般的眼睛里也没有波澜,仿佛已经不抱希望。
但她还是讲了许多秦望邱的事,比如她是个孤儿,从小被人丢弃,是秦望邱一直守护着她;比如秦望邱本要被家中父母送去青云宗拜师,他却为了她执意留在西山城……字里行间,桩桩件件,都是秦望邱对她的爱。
最后,她哭着问:“是不是我害了他?如果不是我想留在西山城,他早就去青云宗了,就不会遭难了。”
“你怎么知道他遭难了?”江盼盼忍不下去问道。
“他的魂灯灭了。”秦云痛哭道,“起初,魂灯还亮着的,但一个月后,就突然灭了。”
秦家有钱,祖上也出过不少修士,所以都会为家中修炼的子弟点一盏魂灯,若是遭了难,魂灯上还留有一缕神魂,可以转世轮回,不至于神魂俱灭。
“他的魂灯何时灭的?”卫沉问道。
“八月十八。”秦云说道。
从秦家出来,江盼盼和卫沉回了城主府。
刚到门口,就看到南宫月从一辆豪华的马车上下来,然后一群婢女提着一篮篮美丽的鲜花走进府中。
南宫月看到江盼盼,温柔地朝她笑了笑,“江道友,你一看便是有福之人,你现下若无事,可否帮我一个忙?”
“您说。”如此倾城的美人与自己说话,江盼盼一下子就激动了。
“与我一起编织花环如何?”
“好啊。”江盼盼闻言,立刻扭头对卫沉道:“卫师兄,那我去帮南宫撑城主忙咯,你先回去吧。”
说完,她已经开始捋袖子,一副磨刀霍霍的模样。
卫沉看了眼她纤细的手腕,汪阳的母亲太过激动,竟将她的手腕都掐得青紫。
他移开目光,淡淡颔首,回了客院。
“江道友,你这手腕怎么青紫了?”南宫月也看到了江盼盼的手腕,诧异地问道。
“没事,不小心弄的。”
“我那里有一瓶膏药,效果不错,来,我带你去涂一下。”南宫月牵过江盼盼的手,手刚一触碰到,她的脚步倏地一顿,然后笑道,“女孩子的肌肤娇嫩,江道友以后可要护好自己。”
“南宫城主,我这点小淤青,不需要涂药膏,不用麻烦了。”江盼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