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为『嗯』了声,同样也很直接:「陈女士,您直说条件吧。」
如果她想说的话只是前面这一部分,那陈彦芝完全没必要把他单独叫到书房里来说,在楼下当着李芷绒的面说,小姑娘会开心死。
铺垫了这麽多,肯定就是有条件的。
陈彦芝闻言,眸中难得掠过一丝欣赏。
「说你是聪明人,还真一点都不藏着。」她笑了下,没直接说所谓的条件,反倒提起了别的事情:「其实我从一年前就知道你和虫虫还在一起,根本就没分开过的事儿。」
只是天高皇帝远,李芷绒那时候远在申城,她没法伸手管那麽宽。
况且逼急了,把女儿逼的越来越远怎麽办?
这点倒是谢为未曾预料的,他轻轻一怔,黑眸闪过片刻讶异。
但除此之外,也没有表现出更多的情绪了。
陈彦芝有些意外於他的喜怒不形於色,淡淡道:「不好奇我怎麽知道的?」
谢为抬了下唇角:「您想要知道的渠道应该有很多。」
比起陈彦芝是怎麽知道的,他更好奇她在知道後为什麽没有插手干预这件事。
那如果这麽说来……她的接受时间可能比李芷绒兴奋的『现在』还要更早一些。
陈彦芝也没多卖关子,直接问:「白律师,是你让虫虫介绍给我的吧?」
谢为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白若眉,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把前因後果都想通了。
她和前夫那关於抚养权的又臭又长的官司去年才结束,然後她说去年知道自己还和李芷绒在一起……那想必应该是和白若眉做过什麽沟通。
谢为大方的承认:「是。」
「她是个优秀的律师,很有才华,团队也很专业。」陈彦芝看着窗外回忆起什麽,有些唏嘘:「覃饶下血本找了国内最优秀的律师团队,打的是一场消耗战。」
但白若眉的律师团队接手她的案件後,几乎是摧拉枯朽的针对瓦解对方的布置和说辞,在数次法庭的针锋相对上没有一次落於下风。
陈彦芝不仅要赢,而且要赢的漂亮,让覃饶一败涂地的那种。
能做到『赢』的律师团队不少,但要全部做到的少之又少,而白若眉就是这麽一个雷厉风行的女人。
对於自己真心敬佩且欣赏的人,陈彦芝是从来不吝啬示好的。
在抚养权的官司之後,她们就成了半个朋友。
也是极其偶然,去年在和白若眉的一次晚饭之前,陈彦芝刚刚被李芷绒在电话里怼过,在饭桌上便和她埋怨起来孩子不好管的这个问题。
尤其是女孩儿,找男朋友都没有眼光,不撞南墙不回头。
在埋怨的时候,她提起了『谢为』的名字。
白若眉拿着刀叉的手瞬间一顿,眯了眯眼:「怪不得呢。」
陈彦芝一愣:「怪不得什麽?」
「原来你的女儿和谢为在谈恋爱。」白若眉用手绢擦了擦唇角,直言不讳:「怪不得他那天给我打了半小时电话,求我接下你这个离婚官司的案子。」
要知道,她本来已经很多年不接这种官司了。
陈彦芝回忆到这里,神色很有些复杂——毕竟她怎麽也没想到白若眉居然会是谢为给她介绍的律师,而且李芷绒只不过是换了个城市跟他异地恋……
更突破认知的是,在她的思维框框里谢为是个有前科的『混混』,混混怎麽能认识白若眉这种优秀的高知女性,且还能在她面前说得上话的呢?
陈彦芝当时对谢为的不屑是毫不掩饰的,很直白的就问了白若眉这个问题。
她们都是站在金字塔顶尖的中年女性,说话不用藏着掖着。
「彦芝,恕我直言,你有些太傲慢了。」白若眉面对她的提问,笑了笑:「皇帝尚且有草谢亲呢,我怎麽就不能结识谢为这种忘年交了?」
「他当年进去的案子,就是我亲手办的。」
後来白若眉所说的一切,才是让陈彦芝对谢为改观的源头。
因为『犯罪』也是有源头的,如果让一个少年的冲动挥刀是为了保护母亲……
那这种犯罪非但不可耻,反倒令人敬佩。
「我同意你说的阶级观念,门当户对。」白若眉看着她怔愣的眉眼,缓缓开口:「但『人』是一撇一捺立起来的,首先得是作为一个人的人品过硬才最值得托付。」
「当年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帮了谢为一把属於工作,可那小子过去那麽多年,出来後还想着感谢我。」
「甚至我那两年不在京北,回来後他也第一时间想办法联系我,当面感谢。」白若眉提起来都有些唏嘘:「我不过是个律师而已,他尚且如此……你觉得这孩子这种永远怀有感恩之心的人品不值得信任吗?」
白若眉点到即止,没有说太多。
因为陈彦芝是一个成功的,具有独立思考能力的女性甚至是女企业家,事情摆在那里,她能自己分析,那就不需要别人说太多。
而後来事实证明,那次和白若眉的谈话对她不是没有触动的,甚至延续到现在。
陈彦芝细长的手指转着笔,看着桌对面若有所思的男人,忽然问:「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谢为回神:「您问。」
「你似乎从来不是个会为自己辩解的人。」陈彦芝眼睛定定看着他:「当年你造成犯罪事实的原因,为什麽从来不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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