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ês没有丝毫动心,她一开始就不会告诉丁竞诚,她的收入和姓名。
“你疯了吗?”梁景明又惊又急,一把拉住侍者的后背衬衣。
然而,金钱诱惑有时就是让人癫狂又麻木。仿佛想让过程缩短点,她不顾一切狂吃那滩燕窝,任凭羹汤和眼泪飞溅整脸,任凭吞咽如兽一般风卷残云——
也许是吃得太猛太快了,她突然睁大眼睛按住胸膛。凌乱燕窝宛如垃圾,令她再也咽不下去。
“呕”地一声,她一口吐在了地上。
“噗。”丁竞诚笑出声,“我让你舔,可没让你越吐越多。”
“刚才说了这二十万,要你舔干净了才能给呀。”又弹了一下支票,他面露惋惜,“那只好作废了。”
说着,他开始一点点地撕。纸片慢慢地飘,最后黏在侍者呆滞的脸。
他的动作,令室内凭空下了一场雪。
这比任何寒冬,都要来得冷。
“好烦,想花钱还花不出去。”
最后丁竞诚叹了口气,又突然笑:“要不这样,把你吐出来的也舔干净,我给你四十万。”
“疯子!”梁景明再也受不了了,用力推了丁竞诚一下,拉起侍者的手臂便走,最后瞥了万姿一眼——
“嘭”地一下关门声响如雷击,她低垂眼眸,一动不动。
梁景明还是走了。
说“我怎幺可能让你跟那个疯子独处”的他,还是放她和丁竞诚两个人,自己带别的女人走了。
他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你这小男友,还挺有正义感。”
也许是实在太开心了,丁竞诚被推了一下也不以为意,兴奋神色令人脊背发凉:“你怎幺会喜欢这样的人?”
“说了,他不是我男朋友。”扯起唇角,万姿笑得寂寥。
“如果是你,你会舔吗?”丁竞诚又问。
“当然,为什幺不?”万姿笑意更浓,“但我不会吐出来,而且二十万对我来说,实在太少了。”
“而且总有一天我要逼你,也在我面前把地毯舔干净。”
她一直相信,钱可以让人做任何事,任何不堪的事,只要出价够高。
她更相信,睚眦必报。
“可你那小男友跟圣人似的,他就做不出这种事。”丁竞诚盯牢她,“你到底怎幺喜欢上他的?明明你跟我才是一类人。”
仿佛被核弹闷声击中,万姿脑海瞬间嗡嗡作响。整个人恍惚着,几乎能有了耳鸣声。
是的,她跟丁竞诚才是一类人。对金钱又爱又怕,精于算计又记仇,看一个女孩尊严尽失却无动于衷。
“你知道吗,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懂我,最像我的人。”
收敛嬉笑表情,丁竞诚柔声:“跟你在一起的七年,是我最快乐的日子。虽然我还没过完这辈子,但我真的不会再快乐了。”
“万姿,不是穷人才过着苦日子。”
万姿擡头。
这是今天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出丝丝真情实感。
“其实我一直知道,我的‘问题’出在哪里。”
到底是交往过七年的人,她一听便明白,丁竞诚在说自己不举。
过去,他从来都避而不谈。
“你知道我其实本来有个孪生哥哥,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