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愉没说啥,重新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却听到那车上传来女人“啊”的一声痛叫,跟着就响起“哎哟哎哟”的呻吟。
“怎么了啊?”宁安愉问。
“我下去看看。”老王打开了车门。
车上的女人这时正双手捧着大肚子,痛得脸色苍白,仰着头努力地试着做深呼吸调整。
“哎哟,你这是,你是要生了吗?这得马上去医院吧?”老王见状惊了跳,原来这是个高龄孕妇。
“不用,时间没到啦……我,我过一阵子就会没事儿了。”
妇人额上全是虚汗,却还是坚持这样说。
宁安愉也走了过来,看了看女人道:“我看你这情况很不好,要不让老王送你去医院吧。”
宁安愉不喜欢麻烦事儿,但却不是见死不救的人。
“……但是,医院只会建议我拿掉。我这肚子看着大,其实才六个月,孩子还没发育好的,医院说我这胎保不住,上次就叫我们手术……我们今天是来这里求李师傅的……”妇人忍着阵痛,解释道。
“李师傅,是什么名医吗?”老王好奇地问。
“也不算吧,他不是专门的医生,听说是没有医师证。”女人缓过了劲,说话稍微利索些了。
“啊,是赤脚大夫啊?赤脚医生你们也敢生让他看,这不是瞎闹吗?”老王不可思议地道。
“不是,听说李师傅是个很神奇的人。他会祝由术,能帮人稳胎的,还会通灵镇邪。而且更厉害的是,他能看人的前世今生……”
帮我看看我的前世吧
“真的假的?现在的神棍可不少!”宁安愉饶有兴趣地笑问。
其实,宁安愉的病不只是找医院的医生看过,以前家里也请过一些民间所谓的大师来看过。什么佛教的道教的,只是都没有治好,只有一个道士曾经说,他这是前世的执念所致,要么今世能再得机缘了了前世的愿望,否则这病治不好。但问什么执念要什么机缘他却也说不出个啥来。
宁安愉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也去凑凑热闹看看那李师父,听听他能发表点什么高见。对于“封建迷信”这事儿,他虽然不是很信,但是也没有全盘否定,觉得老祖宗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东西,也不该全是空穴来风,并且,他也亲自见过灵异事件。
就在初中的时候学校组织野炊活动,他不顾家里的反对硬要去,父母拗不过让保镖陪着去了。到了目的地,他被小组分配负责捡柴火,他这人不会做饭菜嘛,唯一用途也就是捡柴火了。
他们野炊的地方是一山脚,山脚下有条挺宽的河,当时他捡柴捡着捡着,余光一瞥之下,见一个女生直挺挺地朝河水里走。第一眼还以为她要打水,细看才发现她啥东西没拿,而且在水里还不停向前走,在他疑惑的那么几秒间,水就已经淹到她屁股了。当时把他吓了一激灵,赶紧着冲过去把人拉了上来。
上来他就给人一顿凶,问人家是不是有病,大家都高高兴兴出来春游,你偏偏是出来寻死。
女生娃娃哭,说她才没想寻死,她刚才根本就没发现那是一条河。说是她看见自己的一个小姐妹,站那儿叫她过去扶她一把,说她腿痛。她那时根本就忘了,那姐妹在去年已经被水淹死了。
宁安愉当时听了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妇人见宁安愉那样问,摇摇头说:“应该不会,是亲戚介绍的啦,说那人是有真本事。”
“那李师傅住哪里啊?”宁安愉问。
“前面一个镇子边上……你是也想去吗?”女人道。
老王也看向宁安愉,一脸问号。
“没见过这样的人,想去见识一下。”宁安愉笑笑道。
老王道:“我看多半是个骗子,还什么能通灵,能看前世今生的,他怎么不说他会上天啦?三少,你别相信这种神棍。”
“去看看也无所谓啊。”宁安愉道。
妇人便把地址告诉了他。
宁安愉见她老公还没带人回来,看了看这车,对老王道:“咱俩给她挪挪车!”
老王点点头:“好!”
老王并不老,40岁的盛龄,t警退伍,一身腱子肉满蓄力量。而关键是,老王跟了宁安愉好几年了,知道他这主人很牛逼,力量爆发出来可能一人也能把这车掀飞了。
俩人在女人惊讶的目光中把车子挪到了路边,然后调整导航继续上了路。
没过多久,汽车就抵达了目的地。
两层的小楼房前是一大片院坝,左右都是菜地。大门敞开了,隔着地坝就看到屋里有好些人。
“生意这么火爆的吗?”宁安愉感叹。
车停在路边,俩人走到门口,屋里也没人注意他门的到来,全都聚精会神看着屋子中间几人的情况。
中间有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被两个壮壮的乡下汉子左右按着肩膀押着跪在地上。她对面那个瘦小老头儿穿着青色长褂,嘴里不知念叨些什么,隔空在女子身边指指点点,然后一跺脚大喝一声:“退!”
“卧草了,这很像电视里的跳大神啊。”宁安愉不禁低说出声。
那老头抬头看向他,双眼亮亮的。
跪着的女子身子软了下去,按着她的汉子松了口气道:“好了好了!这劲可真大……”
“别松力!”瘦老头忙喊。
可已经晚了,那原本软哒哒的女子乘两人放松力道,一下挣脱了拘押,大叫一声:“去你妈的!”一把将身边一个壮汉推得踉跄倒地,转身冲向门外。
“快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