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今天怎么这么多不长眼的!”老八低低骂了句,伸手就要去摸,却不想手还没碰到对方就被抓住,他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对方反剪住手臂押到了安全通道里面。
老八猛地挣扎,大吼:“哪儿来的瞎了眼的?你踏马知道老子是谁吗?你八爷我……呜呜……”
一阵冷香拂面,老八的污言秽语骂不出口了,只能无力地张着嘴发出“呜呜”的声音。刚那一瞬间,他只觉得下巴蓦地一痛,紧接着耳边响起不明显的关节被卸掉发出的“咯吱”声,然后他的嘴就再也合不上了。
老八惊悚地瞪着眼睛,昏暗中甚至看不清是什么人对自己动的手。倏然,一道光晃在他眼睛上,他下意识闭眼往后躲,那人却钳制住他不让他动。老八心里冒出不好的预感,他刚才只顾着被卸了下巴的疼痛,却忽略自己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捆上了,他拼命挣扎起来,那人却更加用力钳制住他的下巴,疼得他冷汗直冒。
什么人身手这么好?难道是条子?
这是老八第一直觉。
“今儿个出门撞了大运,从你这白捡了不少好东西。”
那人终于开口说话,老八瞪大眼睛,满脸震惊。
居然是个女人?!
夜店里人声鼎沸,无人会在这种醉生梦死的时候在意一个小小的安全通道,老八心思活络起来,可偏偏只一瞬间便被制服,心知眼前这女人不是善茬。他看不清女人的全貌,却借着光影瞥见她脸上那道疤痕,透着一股阴森气。
不是条子?是道上的硬茬子?
老八在心里不停猜测女人的身份,脸上表情无比精彩,如果不是嘴巴闭不上还要流哈喇子的话应该更值得观赏一些。
至少叶竹西不想看太久他这副癞蛤蟆的样子,手里拿着块金光闪闪的表在老八脸上拍拍:“大兄弟手艺可以啊,刚在舞池里乱晃一圈就得手这么多东西……看成色这块表值不少钱。哟,这标……顶奢啊……兄弟你这波估计碰了个大的。”
老八心里不屑,再大又能怎样?反正他扭脸就要把东西脱手,且他对自己的技术很自信,就算对着监控找也没人看得出他的手法。再说了,来这种地方消费的都要藏着掖着些,谁也不想大动干戈,越有钱的大老板越是不会主动把事儿闹大,丢了东西往往都是自认倒霉,再大的老板也不能找他。
只是……
老八涎液顺着嘴角往外流,明明是狼狈至极的样子,却不敢放松片刻,依然警惕地打量眼前这刀疤女。很明显,这女的是特意找上他的,两人那一撞绝对不是意外,她卸了自己下巴又绑了手,两三下就把自己身上的东西拿了去,手艺绝非等闲之辈,而且远远在他之上!
她到底是什么人?肯定不是条子,那又是哪条道上哪里跑出来的?这附近可没听说有这么号人物,新来的?
叶竹西眼珠滴溜溜转,来回把玩手里的表,突然说:“你在这肯定也不是一两天了,敢拿这么昂贵的表不怕人报复也不怕把条子招来,显然是有恃无恐,让我猜猜啊……第一,凡是来这的有钱人都不会报警,哪怕丢了再贵重的东西,他们都只能认了这个倒霉绝不会报警招来条子,那说明这里肯定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肮脏事;第二,你背后也有人保,这玫瑰天堂怕是藏了大鬼,你跟这人熟吧?”
老八先点头,又摇头,嘴里呜呜个不停。
叶竹西嫌弃死他,威胁道:“我给你把下巴接回去,但你休想闹出动静,否则……”她手里变戏法似的摸出一把小刀,在他脸上拍了拍。
老八这种道上混的人最守道上规矩,他今儿老马失蹄落进别人手里,是他技不如人,现在又孤身一人没有支援,只能认栽!眼前这刀疤女有点儿真本事,且不知她背后有什么背景,他是个识时务的,不会跟人硬碰硬。
叶竹西见他识时务,便拖着他下巴用力给他接回去,老八吸溜一声,抬手拿袖子蹭蹭嘴。
眼瞅着刀疤女露出嫌恶的表情,老八也懒得跟她周旋,干脆往地上一坐,有话直说:“女侠,想知道什么?”
女侠?
这还是叶竹西头一次听人这么叫自己,她笑了声,眯着眼说:“你们这的人见着人就管人叫女侠的?”
老八眼珠子转了圈,说:“这不是看你真有本事么。”
叶竹西觑着他的表情,不欲与他多说,生怕话说多了被他察觉不对劲,便耍起无赖:“我今儿第一次来这个场子,无意间撞见你在舞池那的手艺,于是也有点儿心痒……何况我知道玫瑰天堂里面有更好的‘地方’,但是吧……我手里又没有拿得出来的东西了,所以想着管大兄弟你借一借。”
好一个“借”!
老八脸颊抽搐,也不知道是下巴脱臼太久还是被叶竹西的不要脸给气的。
不过虽然气,他却也没放松警惕,盯着叶竹西脸上的刀疤看,说:“你既然知道玫瑰天堂有好地方,为什么不自己提前准备好东西?”
“呵。”叶竹西嗤笑,斜眼看他:“你为什么,我就为什么咯。”
言外之意,咱俩都是“手艺人”,你跑这来捞东西,别人也来捞,只是撞一起罢了,那就得再看真本事了。
老八被她堵得没话说,但依然梗着脖子,“其实这里面也没啥特别的,不过是一帮人醉生梦死的花花世界而已,我呢就是偶尔跑来捞一笔横财,今天是我倒霉遇到了女侠,东西你拿走我一声不吭。”
叶竹西居高临下看着他,右手两指间突然捏住一张卡,在老八眼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