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幼荷脸微微红:“十八个未免太多了,让外人知道了会诟病侯爷沉迷女色…”
“本侯天天同你一起,便不是沉迷女色了?”
白幼荷想了想,终于支支吾吾说出了自已的想法:“妾,妾身体不好,无力承欢,侯爷又…要的多些,若是再添一房,也无可厚非。”
“……”
韩擎彻底沉默了。
好一个无可厚非。
他忽然想起自已一开始时的想法,新婚夜里白幼荷一脸厌恶地看着自已,可他觉得无所谓,他只是喜欢她美貌,至于她心里再不喜欢他,也由不得她选。
可如今他才意识到自已可能错了。
这才不到半个月,他已经开始受不了白幼荷不爱他。
白幼荷的手还揽在他身上,她拿过一边韩擎脱的衣服给他披上些,柔声道:“侯爷小心着凉。”
韩擎抬头看她,她当真极其美丽,但也真如方雁迟从前在酒宴上喝多了以后说的那样,她美而无心。她对你好,百般温柔体贴,不作不闹,可偏偏没有那颗七情六欲尽犯的心,他至今都跟方雁迟一样,没有得到真正的白幼荷。
真难搞。
韩擎看着她,眼神越发晦暗不明,抬头亲了亲她唇角。
白幼荷被亲得有点蒙,韩擎将她从桌上抱下来,自已随手穿了外衣,慢慢走出去,一转身便看见了站在花园里整个人僵住的小柔。
她都看到了。
小柔眼眶微微红了一下,然而仍旧咬着牙小声跟韩擎请了个安:“奴见过侯爷…”
韩擎看了她一眼,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身上的宫裙。
这衣服穿在白幼荷身上凹凸有致,婀娜多姿,穿在这女的身上…
他皱了皱眉:“衣服换下来,她借错了,这件不能给你。”
说罢,转身便走了。小柔怔在那里,片刻后,整理好了凌乱衣衫的白幼荷这才红着脸走了出来,尽力保持着端庄持重,走到小柔面前。
韩擎非要她亲口赶人,
白幼荷只好硬着头皮道:“妹妹…你可能…同侯爷有些误会…”
小柔突然抬头打断她:“夫人可是故意的?”
白幼荷一怔,小柔忽然露出一个清纯的笑,细声细气咬牙道:“夫人好手段,下人面前百般大度,私下里这般勾得侯爷青天白日地与夫人厮磨,就为了给奴显一显,何必呢,夫人?夫人与奴都是身子干净的良家女,这般风月女子才敢做的腌臢事,夫人做得,未免有些…”
她尚未说完,只觉得背后隐隐有些发凉,好像身后有人,下意识一回头,便瞧见一身玄色衣裳的韩擎,神情阴沉地站在自已身后。
她声音顿时又软几分:“侯,侯爷…奴不是…”
韩擎垂眸:“…怎么不继续说?”
小柔一颗眼泪当即滚下来,爬到韩擎脚边:“侯爷,侯爷恕罪,奴只是觉得夫人未免轻浮,叫旁人知道了辱了侯爷名…啊!”
她话还未说完,身后忽然多了一个人猛踹了她一脚,将她踢的滚出去几米远,她一回头,那人居然是刘掌事!
路过的刘掌事终于看懂了韩擎脸色,韩擎不好打女人,他可不管!大声道:“小贱货,还敢侮辱夫人?你可知道她是谁?”
小柔咬咬牙,她知道,她在医馆时候听人聊天听到过,已经辞官的宰相之女白幼荷,她爹都已经不是官了!她顾小柔的爹好歹还是个六品官!她若是恢复身份,便是嫁韩擎,也是个贵妾!
韩擎冷声道:“找几个丫鬟把她衣服扒了,人送回刑部大牢先关着,跟刘大人说本侯还没审完,审完再放人。”
小柔睁大眼睛,立刻大声道:“侯爷!侯爷求求你,奴在此没有家人,若是将奴潜走,奴定会被卖到烟花巷里去…奴,奴求侯爷怜惜…”
她纤纤弱弱地跪在韩擎脚边,衣裳里露出一点白净的肩头。
韩擎不耐烦,冷淡道:“趁我还没彻底发火,快滚。我便是杀了你,刑部也不会多问一句。”
说罢转身要走,忽然顿住脚步,回头看一眼白幼荷:“跟我走。”
白幼荷被他眼神看得心里一凉。
她有一种感觉,韩擎还没消气,这回是要关起门来跟她算总账了。
初见
白幼荷不是个特别会表达情绪的人,幼年的时候她无论大哭还是大笑,都会被嬷嬷教训不够端庄,父亲和母亲也会露出不满的目光。她只有安安静静规规矩矩地吃饭,写字时,母亲才会露出欣慰的目光,夸她的女儿懂规矩。
她母亲希望她是整个大夏京城最标准的大家闺秀,所有贵女的表率。她的确做到了,无论是功课还是规矩,琴棋书画还是一言一行,她都极其端庄有礼,以至于在宫宴上被太妃频频赞赏,最后将她邀去宫中陪伴公主。
父亲以此为荣,常要求她陪公主参与各种宫宴,她的衣裙永远华贵精致,但又永远会比公主差上那么一点点,连这样微妙的度,她也衡量的很好。她性格也极柔和婉约,从不说重话,哪怕教训下人,也是轻言细语的。
这些规矩在外人眼里是体面,放在男女之间就成了一种“假”。
方雁迟曾在贵胄公子哥儿的宴席上喝多了,说白幼荷美则美矣,可像个假人。他同白幼荷多年青梅竹马,可连她的头发丝都没有摸到过,平日里从不跟他单独私会,永远带着她身边那两个水果小丫鬟。
韩擎参加那场宴会时才十六岁,刚进军营几年,过年时回京探望父母,尚未见过白幼荷。听完方雁迟的话以后默默喝酒,在心里吐槽这样的木头再美有什么好喜欢的,方雁迟纯粹是给自已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