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万宁也去了。
她很有自知之明地选择作观众,没有上场比赛,但进了场便要先选马匹,所以她随机指了匹看起来最精神的小栗马。
可没过一会儿,就有下面人来报,说是出了漏子,那小栗马原是谢家小姐的。
谢家小姐,就是传闻中的小青梅。
万宁仗势欺人了一次,言说“本宫就要这一匹”。
她想得是谢家小姐会解释或是争夺,最好是亲自来跟她说,这样她就有机会近距离看看她了。
可万宁想错了,谢家小姐根本没出现,只派人来告了声罪,还把马也送了来,说太子妃喜欢的话便拿去玩吧。
那洒脱大气的姿态,叫万宁觉得自己没意思极了。
她不想再看了,不管那谢家小姐容貌如何、性情如何,与她又有何干呢,她们都只是一个称谓,一个符号,有地位尊卑,见着面了也只是见个面具,说些场面话。
可她还没走回营帐,太子先来了。
陈宥安不知听说了什么事,一来就要她把小栗马还回去。万宁无所谓,不管他是为了维护心上人还是为了朝堂,反正不是她喜欢的玩意儿,还就还了呗。
没想到太子把马还了以后,又把自己的马牵来给万宁,像是要补偿她或是让她别生气似的,亲自陪她溜了两圈马,教她如何打马球。
变故发生在太子要离开去猎场的时候,万宁□□的马忽然发狂,她没抓紧缰绳,直直地摔了下来。
好在身旁一直有护卫跟守,虽然护卫冲t向前营救了,可万宁还是摔得不轻,背上臀上一片红肿,势必要发展成大片淤青。
这马是陈宥安的,他没必要来陷害太子妃,那就是有人想害他了。
万宁这是阴差阳错替他挡了一劫。
因为太子妃受伤,提前结束出游派人护送回府。
陈宥安送了她一程,马车上,她行动不便,车里又没旁人,万宁便支使着太子伺候茶水。
陈宥安没有推辞,对她这无妄之灾心怀歉疚,沉着脸照顾她的同时,脑子里还在排除着作案对象——他只是借口出来送一送万宁,还要再回去猎场,如果不做好准备,回去也只会再落入他人陷阱之中。
万宁也跟着胡思乱想,问他:“殿下说,会不会是谢家做的套?”
陈宥安以为她看到了什么端倪,尽管他崇敬信任谢老将军,却也不得不防谢家其他房人有异心。
他鼓励万宁说出她的见解,万宁真就大胆说了。
她猜得是谢家对太子妃之位有想法,所以设计把她弄死或是弄残,这样谢家小姐就能登堂入室了,“听说殿下与谢小姐青梅竹马,还有战场上过命的交情,我若让贤,你们不就能成全一段佳话了?”
陈宥安原本前面还认真听,听到后面她越说越离谱,骂了声“荒唐”,唾弃自己真是想瞎了心,这么危急的关头居然在这听她胡扯。
他烦躁着要理清头绪,不再陪她,自己策马回去伴驾,走之前给她留下个“浅薄妇人”
的评价,气得万宁两个月不同他讲话,直到听闻了谢将军家的婚讯,才故意拿着贺礼单子去找太子商量,就想“浅薄”地刺一刺他的心窝子。
不过太子好像没什么感觉,忙着跟户部算账,让她一切从简,这事就过去了。
万宁现在想起来那些事,还觉得后背火辣辣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