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微微一点头。
那张脸跟球球无比神似,尤其是鼻子和下巴,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没有人永远是少年,但是总会有一部分人在不同的年纪美出不同的韵味。如果说显然球球还是因
为年纪小天然俊俏,那么这个男人显然是用良好的家境和作息养出来的贵气。
祁连虽然长得不丑,为人处事也还算靠谱老练,但在这种家世教养面前总是会有些自卑。
上次是莫林,这次是球球。
那个男人先细细打量了一番萧山雪,脸上带着种规矩的温和,然后紧接着他转向祁连,那种规矩
就变成了客气和疏离。
“你就是祁副站长?”
“是。”
“我是杨盛伦,是他的舅舅,谢谢你送他回来,娘和阿哥在屋里等他。你……要进来坐一会
吗?”
杨盛伦点到为止,这是种委婉的逐客令。
直到这一刻面对球球的家人和他们的恨意,祁连才真正委屈起来。他做了那么多,球球对他那么
重要,就因为血缘关系,说把他甩到一边就甩到一边?
但是他能说什么?主人家不想留,就有千万种办法赶他走。
他刚想说什么,却听到那边萧山雪开口了。
“他是我的结合哨兵,也是我的监管人,我需要他在这里。你要赶他走,我也会走。”
杨盛伦一皱眉头,用家乡话说:“你怎么跟舅舅说话的?燕宁站的人不能信任!”
萧山雪立刻回道:“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燕宁站害得我们家破人亡,你的身体都伤成那个样子,居还然要跟他在一起?”
“你看过我的材料了?”萧山雪恶狠狠地剜了祁连一眼,继续对敌冲锋,“材料都是他给你的,
你还要赶他走?我被地塔关起来的时候没见你们来救我啊?要是你把我救回来、你照顾我康复,你当
我结合哨兵也行。”
“你!”
祁连听着他乱吵也觉不妥,于是拽了拽他的衣服:“球球,不能这么说话,他是你亲舅舅。”
萧山雪这会儿倒是火力全开,扭过头平等地攻击每一个人:“谁让你给他们看的!”
他已经决定要当一个不管不顾的混蛋,祁连知道自己再不按住他真的就要上房揭瓦了,于是卸下
脸上那副乖顺的表情,平静道:“你在我身边,这是我的义务。”
萧山雪就不说话了。
这两个人之间根本没有舅舅的位置,而萧山雪显然也并非他们所设想的那样弱小可怜又无助。仅
仅几个来回,杨盛伦就已经清醒地认识到自己根本拿捏不了这个二十多年没见的外甥,他只得后退了
半步,对两人做了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