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声响惊动了黎炀,手指几乎是急切地拍在门上。
“黎炀?”
“我没事,”里面传来时栖温和镇定的声音,“刚脚滑了一下。”
“我马上出去。”
时栖语气听起来十分正常,甚至还颇为贴心地道了一句:“不好意思,麻烦你和摄像大哥多等一会儿了。”
温柔且绅士,就算是再镇定的被绑者,也不会这么礼貌的。
可同一时刻的厕所隔间里——
关越被人踹在马桶上,时栖的一只脚踩着他的腹部,手指紧紧地卡在他的咽喉处,目光桀骜又冷峻。
没人会想到——他是用这样的姿势与表情说完刚刚那番话的。
“不好意思关少,”等确认黎炀已经离开,时栖才扯了下嘴角,“我这人条件反射比较严重,”他说着,脚下微微用力,语气冰冷,“不该你碰的地方,最好是不要碰。”
就算不是那位嫡长子,关家在京市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关越长这么大,恐怕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压着他打。
倒也不是不能还手,只是……
白色运动鞋踩在紧绷的腹肌上,从裤管中滑落出的一段脚踝却细瘦白皙,长长的睫毛垂落着,可那张漂亮脸蛋上的表情却仿佛要杀人一样。
乖张与乖巧同时出现在那张脸上,形成一种矛盾而又惊艳的美。
关越被握在掌下的喉结滚动了下:“你这么做,不怕我等会儿出去抖出你的身份?”
他索性也不再挣扎,就这么仰着头问时栖:“原来当年大名鼎鼎的天才rka是一个普通单纯的大学生,不仅上了恋综。”
“甚至还有一个教他学车的前男友……”
“我猜会很多人希望认识你,当然,”关越挑明道,“包括你那位并不存在的朋友。”
时栖冷笑了声:“你可以试试。”
他既然敢对关越动手,就没有怕过这些。
时栖生平最烦被人威胁,原本这件事可以在口头上解决,但是……时栖为了这个综艺准备了这么久,好容易可以脱离时臣屿做自己想做的。
如果栽到了关越这儿,鱼死网破也不会让他好过。
关越微微挑了下眉:“你以为我不敢?”
这人看起来不像缺钱也没什么特意感兴趣的人,来恋综仿佛是来娱乐的,他确实没什么不敢的。
“或许敢,”时栖冷哼了一声,“但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关家的日子现在也不太好过吧?”
“听说关山的投资失误,项目资金链断裂,可偏偏有一批出口货物又出了问题……”时栖缓缓逼近,语调却是散漫的,“当初看关少开着那辆拉法的时候我还疑惑了一下,原本以为……它应该已经被拿去抵债了呢?”
“锦荣城的那个招标接到了吗?要是有人听说,你们已经把全部身家压上靠这个单子翻身,应该会有不少人愿意赔钱看你们破产清算吧?”
“你怎么知道?”
关越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瞬间变得难看起来,身子跟着起伏了一下,却立刻被时栖脚下用力,狠狠地踩了下去:“你管我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