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灵魂被关在密不透缝的黑房子,他的心千疮百孔,久经寒风冷啸。
灵魂和分开,拉扯,重塑,勉强凑成支离破碎的他。
当那天,明念主动提起要去看望他母亲的时候,他真的遏制不住,心底的欢喜。
他真的很累,但这些情绪不能在重病的母亲面前显露。
窗户照进一束光,曾经照耀过他的那束光,那束光的名字叫做明念。
他不想放弃任何能和明念相处的机会。
可不放弃又能怎样,明念身边有个家世背景比他好千倍万倍的景濯。
明念和景濯之间有密密麻麻的藕丝牵连,哪怕他们没坐在一起,也有一股暗流涌动。
更何况,他们俩靠在一起时。
一向强势的明念会变得像炸毛的猫咪,看似凶狠,实则爪牙早被磨平。
纪以川想打破他们之间的牵连,想拿剪刀剪断藕丝。
醉醺醺的梁爱钰紧紧抱着明念坐在左侧沙发上,景濯和纪以川坐在右侧沙发上。
比起梁爱钰和明念严丝密合的抱在一起,景濯和纪以川之间的距离有十万八千里。
桥车去而折返又重回到thehurlgha会所。
距离宴会开始还有半小时。
明念抓紧时间送梁爱钰去休息室等待,顺便让景濯给景伯母打电话。
纪以川一人在外面等待。
数位衣鲜亮丽的佳人挽着衣装楚楚的绅士,陆续进场。
他们高谈阔论,谈笑风生间掌控金融市场的风云变化。
为了不让处境尴尬,纪以川转移注意力,抬头仰望镶嵌在石柱上的雕塑。
嫉妒之神头戴王冠,一大片眼白充斥眼眶,显得十分空洞。
纪以川想起希腊神话中一个典故,赫拉为了能吸引宙斯的注意力,曾向爱神阿佛洛狄忒借来金腰带,用来增添自身魅力。
景昭禾正愁找不到纪以川,没想到出来迎接她高中同学时,看见了发呆的纪以川。
她安排好客人,朝纪以川走去。
“我听管家说,因为你女朋友身体不舒服,你便辞去了宴会的工作?”景昭禾慢悠悠地说道。
身后猛地传来声音,惊的纪以川后背发凉,回头看见是景昭禾,愧疚道:“不好意思,景老师,你好心给我介绍工作,我却辜负了你的好意。”
“哪里。”景昭禾摆摆手,笑得很是亲切,“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说这些可见外了。”
“不过,你一个多小时前就辞职了,怎么现在还没走?”景昭禾不由追问道,
“我在等明念。”纪以川老实交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