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三省看得目眦欲裂,立即从腰间抽出配刀,上前用刀柄插入差役口中,防止他咬到舌头。
可即便如此,也没法再帮到他。
“啊啊啊!”衙役又是数声惨叫,这回连□□都湿透了,一股腥臊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众目睽睽下,一个活生生人的血肉身躯就恐怖的被未知的蛊虫抽干,在大家伙面前一点点抖索着干瘪,死亡。
衙役的尸体最终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彻底没了声息。一条白色肉虫从死去差役口中钻出。
其余数名侍卫见状,纷纷拔出腰刀,对着那条肉虫挥舞过去,但是却毫无效果,那东西就像是泥鳅一t样,从尸体的缝隙中游走,渗入泥土。
“快,将尸体焚烧,还有里面孙二全的尸体。”俞三省急声吩咐:“这蛊虫只怕利用尸体繁衍。”
之前待在房间里的林捕头跟乔仵作也被惊动,此刻早已面色灰白的站了出来,哪里还敢再继续解剖。
几名侍卫立即按照俞三省的吩咐堆柴淋油,不一会儿整个小院便火光熊熊,火焰将一切都焚烧干净。
一行人回到驿馆后依旧心有余悸
入夜后,虽经历了一天的人仰马困,叶泽躺在床上却偏偏无法入眠。
这系列青年男子死亡案子太诡异,太匪夷所思,他总觉得背后有一双手在操纵着一切。
“不管了,等天亮了就先从阴婚的新娘家查起。”他喃喃自语。
刚要闭眼,却听得屋门一声轻响。
叶泽扭头一瞧,门外走进来一人,竟是穿着一身普通素袍的苏明卿。
“千岁?”叶泽猛然弹坐起,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苏明卿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怎么,殿下不欢迎本宫?既然如此,本宫回炎京便是。”说罢,她转身欲走。
叶泽福至心灵,立刻道:“你是担心我的安危,这才追了过来,是不是?”
苏明卿顿住脚步,扭头冷笑一声:“殿下切莫自作多情,本宫刚好要拜访一位致休在泽化镇的老大人。”
“哪位大人,值得千岁放下京中那么多公务连夜赶来?”叶泽一愣:“泽化镇还能隐居什么大人物?最多不过就是东林军容大将军老宅在这片而已。”
苏明卿没想到皇太女殿下竟也对朝臣家眷的情况掌握的如此清晰,顿时一窒。
她此行确实是打着要来探东林军容将军家眷的旗号,将朝政托付了花楹透跟几名与自己相熟的大臣,这才连夜出了京。
东林军是苏明卿必须笼络的一股势力,但拜访人家老母亲确实原本也不在苏明卿的计划范围。
她只是实在放心不下,一想到上一次皇太女差点被活埋,血淋淋从坟墓里钻出的画面,苏明卿哪里还坐的住。
就算派出再多精英侍卫保护,整个南疆军中还有比她苏明卿更善于护卫的人吗?
这样一想,大理寺的车马前脚离京,苏明卿后脚便也按捺不住,亲自又带了一队人马追了上来。
一路风尘仆仆,赶到驿馆却发现这地儿破破烂烂,连个多余的房间都没有。
已经入夜,又不好大动干戈将其他人闹起,苏明卿便决定过来跟“皇太女”挤一挤,毕竟在外人看来,她这个摄政王平日跟太女殿下相处的着实温馨。
可谁曾想一进门,这少年竟还没睡着,又一口戳破她是担心他的安危。
这让苏明卿很懊恼:“殿下,您是在质疑本宫的话么?”
“小侄不敢!”叶泽一看女人那有些表情,顿时明白过来她是臊了。他暗道自己真是猪油蒙了心,竟然忘了苏明卿的脾气古怪,怎好因为太过高兴直接说破这件事。
“小侄只是欢喜,刚想念千岁,千岁就出现在眼前,好像做梦一样。”叶泽将身体往墙里靠了靠,伸手拍了拍床:“千岁一路辛苦,小侄的被窝已经睡暖了,千岁要不将就着一晚,挤一挤?”
叶泽话一出口,空气瞬间都安静了。
良久,苏明卿才道:“罢了,那就挤一挤!”话音落下,她便径直走了过来。
女人站定于床边便开始脱棉袍,外套落下,腰间还缠了一圈竹筒,又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被她从袖子里,靴子里掏出来放在床头,脱到只剩里衣时,她纤细手腕上露出一个极为精巧的袖箭手环。
叶泽盯着苏明卿那节雪腕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却也不敢多看,忙将脸颊撇到一旁装模作样闭上眼睛,又暗戳戳掀开被子一角。
没一会儿身侧一沉,棉被一紧,是苏明卿躺了进来。
“千岁,暖和吗?”叶泽问。
苏明卿嗯了一声:“本宫脱衣时,殿下在想什么?”
“没、没想什么啊!”
“可本宫看殿下的耳朵红了,你刚才是否偷窥我?”苏明卿又问。
叶泽将眼睛闭的愈发紧:“千岁,你可别冤枉我!小侄不是那种人。”
“是吗?那你为何现在脸又红了?”
“千岁,我,你”叶泽一时结巴起来。
苏明卿轻笑一声,伸手将他肩头掰向自己这面:“殿下不要紧张,也不用将眼睛闭那么紧,本宫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就当是殿下受伤那些时日,本宫陪侍殿下身畔守夜。殿下自在了,本宫也自在些!”
叶泽长舒一口气,慢慢放松了些。
睁开眼眸的瞬间就对上苏明卿眉目生姿的漂亮脸蛋,她用手肘半撑着脑袋,双眸在暗夜中微光浮动,里面滚动着点点星辰,美丽的仿佛不属于这世间。
叶泽喉咙发干。
她在东宫守夜时也是喜欢令仆人搬个贵妃塌放在他床边,偶尔会这样半撑着脑袋看着他,那时两人最少还隔了半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