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这么一想就打了个冷战。
谁知道宁文博就没把庶子太当回事。
除了嫡长子,就算是嫡次子也跟庶子差不太多。庶子地位没有那么低,但多了照样不值钱。
好些萝卜头的娘连个妾都不是,生下来的姑娘孩子也就只能哥儿姐儿地胡乱叫着。
有名字的比有小名的脾气大,有小名的都叫没名字的野娃娃。
只一个最大的难对付,江南家里的仆人也叫他大少爷,这头的生意都是他在管。春桃打听过了,这个少爷只比宁宣小一岁。
宁宣成亲的时候他也捣鼓着在这头成亲,宁大老爷耳根子软,被他那个如花似玉的娘一吹枕头风就留了一日。
这事儿有一有二就有三,这野狗大爷的媳妇儿都捣鼓着跟婆婆打擂台了,宁文博还是没想起来回家。
只是这回不同。成都是宁家本家所在,要是宁宣和他那个娘真下了决心要把他按死在外头,只要舍得钱也不是不可能。
宁大老爷搂着娇妾看着信唬了一跳,跳起来就要收拾包袱回去。
娇妾就跪在地上说自己生是老爷的人死是老爷的鬼,老爷要是不带我们母子走,就让我们投河早点过奈何桥吧。
下辈子她肯定要投个好人家,可以从小就跟老爷长在一起。
宁大老爷对这个妾还是有些感情的,这毕竟是他养在身边的儿子的亲娘啊!
就算是个玩意儿,但也用了这么些年了。
他把人温柔地扶起来说:“乖乖,老爷怎么会不要你们母子?你们就是我的心头肉啊!我是为了哪个不回去的?”
娇妾就依偎在他怀里羞涩地笑了,只是担忧地问他:“那姐姐那头怎么说呢?她会不会生气呀?”
宁大老爷脖子一支道:“她敢!”
其实妾不妾的陈姨妈早就不在乎了,就是以前她也是不在乎啊。
妾就是妾,再得宠也不可能越过她来管这个家。
宁文博要是敢这么做,第一个出来打他的就是朝廷。朝廷要维护嫡正,就不能允许底下乱了礼法。
只要不跟她争权夺利,多少人陈姨妈都能捏着鼻子认了,就当花钱买高兴了。
宁文博心里头也门儿清,就是对这个自己亲自照看长大的儿子,他也留了个心眼儿,没让外头知道他姓宁过。
现在这一回去,估计就难转来,房子和人放着也是吃钱,带回去山高水远的,倘若路上病了还要挪出手照顾,还不如就地散了让她们都有个去处。
但那个娇妾心里头没底,想多攥点银子在手心里回去跟陈姨妈打擂台,心里又担心那些个儿子女儿跟自己孩子争东西,就鼓足了劲儿吹枕边风,让宁大老爷把不值钱的换成盘缠,回去给姐姐多打一只簪子戴也让她少对老爷发点儿火不是?
宁文博什么都舍得,只舍不得最小的一儿一女。
小女儿倒还好,只是一副嫁妆罢了。小儿子跟自己儿子竞争关系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