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认识的?”游判忽然问。
“路上。”
“什么?”
“回家的路上,我走着,他过来跟我搭话。”回忆仿佛很美,迟寄眸色中的情意更浓了,几乎超越了醉酒那晚。
游判心中蹿起一股无名之火,忽然钳住对方下巴,迫使他和自己对视,审查着他眼中的感情到底是长相迷惑还是从心而发。
“这么说,慎泽对你还是一见钟情?”
迟寄猝而眯起眼睛笑了。
一对可爱的卧蚕自眼下鼓出,在他多情的眸色中掺了一抹天真。
“没有人不对我一见钟情。”
放肆的自信。
别人说出来是大言不惭,他说出来,却只是在陈诉某种事实。
游判加重力道,他的下巴瞬间留下红痕。
他像是在笑,又更像是一种残忍的挑衅:“那你觉得我对你是不是一见钟情?”
迟寄用目光在他脸上游走一圈,启唇正欲回答,司机从远方跑了过来。
“迟先生,车队要出发了,您和这位客人快回车上去吧。”
送葬车队需要严格遵循发车时间,两人只好分开,各自走上不同的轿车。
中午十二点,丧宴准点开始。
石语状态不好,谢客敬酒的只有迟寄一个。他穿梭在宴席间,缅怀了丈夫,答谢了客人,来时瞩目,走时激起一阵议论。
游判坐在位置上一边喝酒一边听周边八卦。
大家对他的看法五花八门,千奇百怪的故事唯有一点相似——迟寄的角色逃不出蛇蝎美人的范畴。
人言发散出来的故事跌宕起伏,惊心动魄,迟寄在他们口中也远比游判猜忌得恶毒。
游判失笑,越听越觉得荒诞,完全没有一点有用的信息,索性浏览四周转移注意力。
起初,他的目光在宴厅漫无目的地游走,渐渐的,就完全放在了迟寄身上。
警察训练过目力,能大抵判断出一个人的身高。
迟寄优越的不止五官,还有傲人的身材,肩宽腰细腿长,看着一米八往上,但近距离对比过的游判知道,这人其实离一米八还差一点。
沉闷的黑色西装在他身上还是耀眼,人模人样的时候,就不见低俗媚态,优雅得宛如天鹅。
还剩最后一桌客人,坐着石语最亲的朋友,石语自然也在其中。
迟寄举杯和几位贵妇人交谈,大家微笑碰杯时,突然发生变故。
本来在座位上憔悴失神的石语忽然抓起一瓶酒朝迟寄泼了过去,然后指着他的鼻子尖声疯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