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你即使什么都不做,该发生的事情依旧会发生。你觉得旁人是受你挑唆诱导,其实未必,你或许只是唤醒她的恶念罢了。所以不必害怕什么因果,天下由人而控。”
锦娘知道,他在用心宽慰她。
“妾明白三老爷的意思。”锦娘在陆琏的目光里艰难将头转向了窗外。
陆琏自然明白她此时心中的难平,喟叹道:“菩萨不可信,何况因果报应,莫言多想了。”
漫天无际的夜里仅有微弱烛火照亮眼前,从出世至今的种种经历,如走马灯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又落幕,那些令她窒息的过去,反反复复直钻天灵盖。
还好此时,有一盏微弱的烛火进来,让她得以偷生喘息。
细微的风吹得烛火摇曳,周身被让人安心的佛手香笼罩着,她诚心福身道:“多谢三老爷开解。”
陆琏眼里带了淡淡笑意,在佛堂气氛最氤氲时候,道:“明日我要去趟浙江。”
浙江,那是与玉京城相距千里的地方,锦娘黯然问道:“不知三老爷要去多久?”
这话她问出时才意识到,实在是不合规矩,急的贝齿差点咬住舌头:“妾只是随口一问。”
“快则一月回来。”陆琏答道,若是慢些怕是要等些时日才能见到眼前人。
锦娘避开他的目光,低声道:“三老爷一路平安。”
陆琏看了眼她紧握的手,道:“我尽量早些回来。”烛光晃动荡得人心里乱极了:“你在府中万事小心。”
只一瞬,眼前微弱的烛火被风吹灭,佛堂里只留得佛龛旁还有一盏油灯,聊胜于无。
这样的景象,在有情之人的心中平添了几分缱绻。
月明星稀,皎洁的月光映在屋里,四下静得让锦娘似乎能听到身边人的呼吸,她顿时脸红心跳,极力克制自己慌乱的呼吸。
陆琏纵使面上淡定,但漆黑的眼眸却看着锦娘。趁着夜色,克制多日的情欲呼之欲出。
“既然烛火灭了,就早些回去歇息。”陆琏仍旧声色冷淡,让人辨不出情绪。
锦娘扇睫颤动,颔首轻声道:“妾有火折子。”
天知道这样的话有多不合时宜,多让人误会她是想留住他。
只是衣袖被陆琏轻轻牵起,听得他似笑非笑:“走吧,来日方长。”
他的手并未触碰到她,可锦娘莫名的觉得属于他的温热,似覆盖在自己的掌心中。
连同鼻息间的佛手香也变得灼热起来,将她紧紧裹挟,顿时酥麻遍体。
行走之间,那一声从她喉咙中发出的轻咛,让陆琏捏在她衣角的手不自觉的紧了些。
喉结微动,眉宇间也染上了欲意,却在锦娘低呼声中清醒过来。
“三老爷,弄疼妾了。”
陆琏这才将她的衣袖放开,檐下的灯笼照不清两人绯红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