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壹差点把口红拧断。
她微笑:“难道我还要奔走相告,说你是我前女友么?”
“这想法不错,”沈时雾像是工作时表扬下属,“可以采纳。”
眼看着自己又要被赶出去,她才笑了声:“行,我不闹。补完妆就该去前场了,要再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吗。”
无论过了多久,沈时雾的投喂方式都很像养猪。
看着对方又变戏法似的拎出一袋面包,江肆壹真想改了她的支付密码。
“您自个吃吧,这一袋子,你要是十分钟解决不完就跟我姓。”江肆壹又梳了梳长发,随口道。
“好啊,”沈时雾直接将袋子一扔,凑身过去勾了她几缕发丝玩弄,“妈妈。”
因为这句妈妈,江肆壹魂不守舍半天。直到要进场,她才仰头把一杯水闷了,跟着林羽声往前走。
走前她还警告沈时雾,不能再耍什么坏心眼、也不许再装成读者去排队。
女人刮了刮她鼻尖,眸中有笑:“知道了。”
场馆划分为好几块。譬如一处地方是配音演员在台上互动,另一片儿则为作家坐着签售。
闹哄中却又有条理。
江肆壹的队伍排得格外长,但她对读者朋友一向很有耐心,常常超出时间了,还会再急着多唠几秒。
倒很像十七八岁时,在课堂上用尽一切机会跟朋友讲小话。
在这期间,她仔细打量末尾有没有沈时雾的存在,而别说背影了,连根头发丝也没见着。
她彻底放下心。
直到傍晚时分,队伍见底,人流都散去不少。江肆壹靠在椅子上休息,偶尔有围在旁边的读者又趁机迎上来聊天。
正喝着水听人说话,微信接连蹦出来好几条消息。她瞥了眼,就见是失踪一下午的人发了消息:“要不要来给你送吃的?”
江肆壹戳着屏幕:“不用,谢谢。”
对方便不再有动静。
直到十几分钟后,场馆广播声突然响起。
江肆壹还以为突发了紧急情况。而刚直起身,就听见主办方激情飞扬之声:“请大家不要着急离开!我们江肆壹老师,要请全场人喝下午茶…”
周围瞬间响起一阵躁动。
只有江肆壹坐着,呆若木鸡。
广播声还在叽叽歪歪,混着人声,比暴雨天前兆时,大伙赶着去收衣服还要热闹。
面对从各处传来的道谢声,江肆壹干巴巴笑了几下,然后捏起手机就开始轰炸某人。
“沈时雾,是不是你干的?”
“你知道全场多少人吗,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吧。”
这下对方倒是装死了,过了很久都毫无动静。
江肆壹咬牙切齿,而在抬头时又扯出个笑。她面对众人,假装大方:“没事,大家开心就好。”
几辆车浩浩荡荡,运来好几箱甜品,大家排队不太安分,喳喳得像树上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