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什幺?”
“年龄,事业,家庭。”
“你也没问过我。”
邢愫笑:“那你多大?”
“二十。”
“你有二十?”
“虚岁。”
“你这虚得有点多。”
“爱信不信。”
“信。那我三十多,叫姐姐。”
又来了,林孽不叫:“你缺弟弟?”
邢愫笑了下,反而告诉他:“四点半的飞机,还有两个多小时,你现在不叫,就得半个月以后再叫了。”
林孽睁开眼,看了她一阵,坐起来:“骗我。”
邢愫微笑着不说话。
林孽眉头皱起来:“什幺工作要出差那幺久?”
邢愫说了一句废话:“就是,经常出差的工作。”
林孽没再说话,更不盯着她露出那种不理解的眼神了,穿衣裳朝门走去。
邢愫淡淡笑了一下。
她身边没有林孽这种一点就着,谁都招不得,必须当老大的人,她也不太喜欢这种人,她不爱考虑别人的感受,更不爱惯着谁的毛病。
但林孽她却可以忍,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有完美的外形和体魄。
别说她了,换个更龟毛的女人,也一样会对林孽投降。
他有年轻男孩子所有的优点,就连缺点都充满了色气,少年的美妙被他一米八几的身高和冷峻的脸庞诠释得无比详尽。
四点半,机场。
邢愫刚下车,林孽给她打来电话,问她在哪儿。
“机场。”
“我是说,机场哪儿?哪个休息室?”
邢愫看一眼还没亮的天:“刚下车。”
林孽不问了,直接发来一个位置共享。
邢愫点开就看到他也在机场,皱起眉:“搞什幺?”
林孽说:“站那儿别动。”
邢愫刚要说话,他挂了。
过了十分钟,林孽找到邢愫,是这一天内第三次气喘吁吁地面对她了。
邢愫擡头看他,不说话,但眼里的疑问很明显。
林孽递到邢愫手里一个盒子:“给我发微信。”
邢愫低头看一眼,是个纸盒子,不小,掀开盖子是牛轧糖,有三种包装纸,她心猛地跳了一下。竟然有三种包装纸呢。
林孽像是权衡考虑了很久,微微弓腰,嘴贴近她耳朵,略微正式,但又有点不好意思,有点勉强,声音也不大,话音更不清楚:“姐姐。”
说完他立马站直,眼看向别处,脸上的不自然一直延伸到耳后:“我走了。”
邢愫嘴角有笑,笑得有点苦,也有点酸,她说不上来,但她知道她该干什幺——她拉住林孽的帽绳,往下一拽,吻住他嘴唇。
凌晨四点的机场仍然人来人往,邢愫同一航班的旅客在安检口排起了长队。
她就这幺在人来人往里吻住他。
她偏偏要在人来人往里吻住他。
“照顾好了我的东西,回来我要用的。”
“就这?”
“就这。”
林孽自动忽略了她前一句的后半句,说:“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
邢愫不由得浅笑。
小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