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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书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瑶丫头是出嫁的闺女,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她做事凭啥一定要跟你们商量?”
黄翠花不服气,壮着狗胆,小声反驳:“你当然会这么说了,五丫可是带着你们家发财呢。”
支书冷声道:“你再说一遍?”
黄翠花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便开始讲道理,“再是出嫁的闺女也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总没有自己发财,不管娘家的道理。”
支书的脸黑了,他冷冷地看向林守德,问:“你也是这么想的?”
林守德低头看着脚尖,蚊子哼哼道:“本来就是。”
支书暗沉着脸,冷冷地道:“那咱们就召集全体社员开会,看看社员们认不认同你们说的。”
“你们趴在出嫁闺女身上吸血,已经坏了牛角岭大队的名声,要是再开会讨论这事,社员们会不会把你们赶出牛角岭大队?”
李萍紧赶慢赶地过来声援支书,她本来在要好的人家串门子,正唠嗑唠得高兴呢,孙子大宝过来喊她,说:“爷爷让你去沐瑶姐姐家,沐瑶姐姐的爹妈找她麻烦。”
她赶紧一路小跑地过来,来了后气都没有喘匀,便开口声援,并且走过去跟林守卫站一起,护着林沐瑶。
“别人我不清楚,我们家不想跟林守德一家呆在一个大队,丢人!”
“重男轻女,不把闺女当人看,把全大队的名声都坏了。”
陆陆续续赶来的社员们纷纷指责林守德一家,这一家人不是偷奸耍滑,就是好吃懒做,要么就是小偷小摸,反正没个好人,牛角岭大队的人出去,经常被其他大队的人调侃,“你们牛角岭是不是风水有问题,咋就出了那么一家子孬人?”
每每这时候,牛角岭大队的人甭提多丢人了,这次林守德和黄翠花两口子又闹事,他们便把埋在心里的怨气全给发出来。
林守德和黄翠花气得脸红脖子粗,黄翠花又开始跳脚了,“有种你们以后有难处都别找闺女。”
然后又开始揭人老底儿,“守望家的,你儿子娶媳妇的彩礼,你敢说不是你嫁闺女跟女婿家要的彩礼?”
“守信家,你去年住院,不是跟你闺女家要的钱?”
她一个个地数过去,彻底把人给惹毛了,有那性子冲动的人直接开始上手了,林守望的媳妇儿就过来薅住了黄翠花的头发,林守信的媳妇伸手就捶黄翠花的背,另外还有几个人也加入进来。
你一拳,我一脚地把黄翠花打得嗷嗷叫,林守德在一边干着急没办法,女人打架他一个大老爷们也不好拉架,只能找李萍帮忙,李萍哪里会真心帮忙,拉架也是拉偏架。
林守德见林沐瑶干站着不动,气地大骂:“你死人啊,看你亲妈被一群人打?”
林沐瑶努力压制嘴角翘起,用怯生生的声音说:“我,我没力气。”
然后戏精上身,手扶额头,“哎呀,我头好晕。”
最?*?后还是支书看不下去,让林守望等人把各自的媳妇儿拉开,而此刻黄翠花早就已经鼻青脸肿,就是衣服都被扯烂了。
林沐瑶低头偷笑,“活该!”
“支书,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黄翠花嚎哭着喊冤。
但支书厌烦地道:“咋做主,是你先嘴欠的。”
黄翠花不干了,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老天爷啊,没法儿活了,竟欺负老实人啊!”
支书被她嚎得耳朵嗡嗡响,大声呵斥道:“没事赶紧回去洗洗睡,再嚎,我就召开社员大会投票赶你们出大队。”
林守德赶紧去捂黄翠花的嘴,就凭借社员们刚才的态度,他们可不敢让支书开社员大会。
等安静下来,支书再次威胁:“以后没事少来找瑶丫头,但凡来一次,我就召开社员大会。”
这次黄翠花和林守德不敢再闹腾了,人离乡贱,离开了牛角岭大队,他们家真不知道能去哪儿。
等他们离开,林沐瑶特地过来跟支书道谢:“谢谢支书爷爷。”
然后又团团鞠躬,“谢谢各位叔伯大娘婶子们。”
大家被她的态度弄得有些无措,但心头却是欣慰的,林守德家也算是歹竹出好笋了。
本来就很累,又折腾了一番,林沐瑶更加累了,回去熬了药喝了,又煮了猪肝汤喝了,再把做烩菜的材料备好,做馒头的面做好,洗漱之后,这才去睡觉。
她睡过去之前,还在想着,得加快挣钱速度,赶紧挣够去海城的钱,然后再跟渣男罗森讨要他欠原主的一千多块的巨款,有了这笔巨款,她能够伸展的空间就会大很多。
等有钱了,她就进城买房子,不在村里住了,远了,极品爹妈找她麻烦,也没那么方便了。
于是第二天,她再次带着两大桶烩菜,加两大筐馒头,坐着林守卫的车进城了。
这次她没再帮林守卫和王春花卖柿子,反而一门心思卖烩菜,因为烩菜用料实在,味儿好,还免费送馒头,生意跟昨天一样火爆。
她卖完两桶,会再去方正家重新做,烩菜材料都在附近的菜市场买,另外用灶,她也会给方正算使用费。
方正本来打算不收的,但林沐瑶坚持,“方哥,我是做长久买卖的,不是一天两天,不能坏了规矩,让您难做。”
方正比大拇指,“林妹子是个爽利人。”
林沐瑶笑了,亲人朋友之间想要处得好,经济上就得弄清爽了,因为经济问题反目成仇的人少吗?
而她因为方正给的方便,她卖的烩菜也多了起来,基本上都能卖第一天的四倍,挣的钱也从15块左右,变成了六十多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