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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睛逡巡地看了看附近卖馒头或者包子之类的小贩,都是直接徒手拿,她僵笑着接过小伙儿递过来的馒头。
她看着馒头白的不正常,眉头微簇,问:“这馒头这么白,用硫磺熏过吧?”
就现在的磨面技术磨出来的面可没有这么白,她凑近闻了闻,还真有一点点刺鼻的味儿,她身体虚,胃不好,吃硫磺熏过的馒头刺激胃。
但小伙子可不会承认的,他眼睛一瞪,很是不愉地说:“你可别瞎说,我的馒头白,那是因为我用的面粉好。”
“同志,熏点儿硫磺没事,馒头味儿好。”
有买了馒头的人嘴里嚼着馒头笑呵呵地说着。
紧接着有人跟着附和,“就是,熏硫磺,又不是熏毒药。”
林沐瑶扯了扯嘴角,说:“熏了硫磺,对胃不好,我胃不好,不能吃。”
她笑着把俩馒头递回给小伙儿,小伙儿本来不想给她退,但是刚好他篮子的馒头卖完了,又来俩买馒头的人,他赶紧把俩馒头接了回来,又把钱还给林沐瑶。
林沐瑶接过钱,叹了口气,她现在人小力微,能做的有限,能做的只是用自己的行为影响别人。
接着她又去了卖烩面的摊位上,她累了半上午,吃点好吃的,犒劳犒劳自己的胃,当然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考察小吃摊,包子和馒头利润有限,小吃摊的利润可是包子和馒头的几倍。
她到了地方,没有立刻就买,反而站在不远处观察小吃摊,然后就没胃口了。
小吃摊的碗挺大的,粗瓷大海碗比她脸还大,满满的一碗,份量挺大的,够她吃一天,烩面片看着白而劲道,配菜也丰富,豆腐皮、青菜、以及一层肉片,汤汁看着也浓郁,她鼻尖不自主地吸进了汤汁的浓郁香味。
但卫生条件却不尽如人意,厨师穿着的围裙上沾满油污,面板上还黏着发黄的面粉,这是不经常清洁面板留下的污渍。
再看洗碗的地方,一个中年女同志正坐在板凳上,弯着腰在一个盆里洗碗,盆里的水都发黑发黄了,也不换水。
她亲眼看到这个大姐把顾客用过的碗,放进脏水里一拨拉捞出,放到一边,然后就被服务员拿走,重新盛了烩面给人端去吃。
“呕~”
她恶心地要吐,洗碗这么随便,那吃面的人要吃进去多少人的口水。
她有心走上前揭穿这恶心人的做法,但看到刚才拦住她的中年人,还有那俩花臂小伙儿,她顿时怂了。
他们走到摊位上,喊了小吃摊厨师大哥,她心一紧,脚步便停了下来,她到底是一个俗人,更是个怂货,没有挺身而出揭露不平事的勇气,她唾弃这样的自己,却没有勇气改变,接着她又看了几个小吃摊,手艺且不说,卫生条件都挺糟糕的。
她本家想去买俩肉包子,可看到肉包的皮也是用硫磺熏过的,彻底打消了主意。
她摸着扁扁的肚子,怀着沉重的心情往回走,路过供销社,打算进去买点银耳和木耳,用来补身体。
谁知刚说出口,就挨了售货员的大白眼,再附赠俩字,“没有!”
她被气地小脸通红,扭头就走,怪不得供销社后来被淘汰了,就这服务态度,不被淘汰才怪呢。
不过她的衣服也的确太破旧了,背着箩筐在一个地摊上,挑了一件红白格子衬衫,外加一条深蓝色的裤子,都是普通棉布,价格却不便宜,竟然要十块。
她没舍得买,她现在是创业阶段,每一分钱都有用处,掏钱买了布,打算回去找人做,哪怕给裁缝付手工费,也比买成衣便宜,接着又买了两斤肉,还买了一副猪肝,回去补身体用。
然后又顺路去县城纺织厂和钢铁厂这些大厂外面考察市场,这俩大厂都在郊区,离县城汽车站不远,这俩工厂的工人工资高,舍得花钱,所以厂外面摆摊的人多,她瞅瞅情况。
这里小贩更多,衣裳、水果,小吃摊等等应有尽有,她特地看了看小吃摊,也都是做面或者小炒两种,卫生条件跟火车站没啥差别,就是卖的馒头和包子也都是硫磺熏过的。
不对,有一家没熏硫磺,但馒头几乎没人问津,她过去买了俩,馒头喧软香甜,很好地抚慰了她的胃。
但也让她放弃了卖馒头和包子的打算,熏硫磺抵不过良心谴责,不熏,卖不出去。
看来她只能摆小吃摊了,她身上有近三十块,再来卖两天的柿子,就能有五十块,足够置办起小吃摊的家伙什了,但做什么吃食好呢?
第9章一举多得
林沐瑶回到家,就看到了家门口的支书林旺源,他蹲在她家门口,“啪嗒啪嗒”地抽着旱烟,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的面容。
但他身边几筐子玉米棒子却非常显眼,金黄色的玉米粒颜色分外喜人,就是玉米棒子没有后世的大,只有后世的三分之二。
而他身前还放着一辆独轮小推车,车上放着俩柳条编织的筐,这筐密实没窟窿眼,堆尖盛着黄灿灿的黄豆。
这是给她送粮食来了,她赶紧走上前,“支书爷爷,对不住,让您久等了。”
支书看到她便要站起身,谁知刚站好,就一阵踉跄,林沐瑶赶紧跑过去扶住人,“支书爷爷,您怎么了?”
支书靠着林沐瑶站稳了,尴尬地回道:“蹲久了,腿麻了。”
林沐瑶赶紧再次道歉,“对不住,我不知道您要来,否则我不会出门的。”
支书好奇地问:“你去哪儿了?”
略微思量后,林沐瑶没有瞒着,实话实说:“我又要吃药,又要吃饭,十块钱花不了多久,便摘了柿子去了涩味后,背去城里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