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堰熟练地切菜,果然大小都一样,是个仔细的人。
我也仔细地打着鸡蛋,并聪明地站在他的左边,且跟他保持一米以上的距离,这样就能在他突然发飙时争取一点时间。
正想着,忽然,谢堰开了口:“过来。”
我瞅瞅他手里的刀:“做什么?”
“让你过来。”他抬起眼,似笑非笑地瞟过来,“有话跟你说。”
我说:“你在这里说就好了,我听得到。”
谢堰咬了咬唇。
我警惕地退了一步。
对峙。
忽然,谢堰丢开刀,朝我走了过来。
我赶紧转身跑,他却一把就把我按到了流理台上,说了一句:“趴着。”
然后,伴随着一声闷响,身子左边传来一阵冷气。
不用抬头我就知道,是他打开了冰箱门。
我现在在流理台的角落,而冰箱在我的身子左边。所以他打开门时,冰箱门的下沿几乎是擦着我的后背。
所以我彻底起不来了,只能趴在这里干等。
老半天,谢堰才重新关上了门,在我身上拍了一把:“起来吧。”
我看了一眼,说:“没事我就走了。”
他却没说话,贴在我的身后,伸手把我圈在了里面,一边拉出案板,将手里那块通脊冲了冲,放上去,说:“摁着。”
遂抽出了切肉刀。
我按住肉,问:“这样行……等等!不是这里,这是我的手……”
怎么一直在我的手指上比划!
“加点笋更鲜。”他说着,刀锋下压,按上了我指尖的创可贴。
我这会儿已经抽不走了,只好低声说:“你不要……”
“就两根。”
语气一本正经。
我只能摇头。
我根本就吃不准他会不会切下去,毕竟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击穿我的底线了!
“那就一根。”谢堰柔声说着,按住了我的手,“别动,瞄好位置,从关节上下刀比较快,不然在骨头上拉来拉去的,容易受苦。”
我顿时泛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别说了,太恐怖了……”
一边用力甩开他的手。
“嘶——”身后传来吸气的声音。
我不由得一僵,抬眼见谢堰正白着脸咬着牙,遂低头,见刚刚被我甩开的那只手,正是他受伤的左手。
一时间我也不知该说什么。
虽然我碰到了他的伤口,但这不是我的错,是他要切我手指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