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之前,他巳经想好了几种可能,一是自己真的打扰了cdy的生活,包括她的婚姻及她的家庭。第二种可能也是自己最热望的,她终于有了正面的回应,并且有可能成全他的心事。
那就是说她和他现在都不好,这种不好对于自己来说又是一种机会。一种久别重逢的粉红色希望。只是让雨辰有些自卑的是,自己的耳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会不会给她与他今后的生活带来什么影响?这种平衡力的倾斜也是他一直以来都在打退堂鼓的原因。他现在从根本意义上来说还算不上一个身体健全的人。只是长久以来积攒起来的思念终于战胜了一切,他现在要把自己的心事付诸于行动了。
等待的过程总是很煎熬又漫长,手机一直沉默不语,特别是他希望看到的那个地方一直都在否定着自己冲动的行为。他甚至开始埋怨起自己的唐突来,她是个有家室的女人。并且已经回到了德国,应该是与丈夫正在一起?或者正在厨房里烹制着一顿可口的晚餐?自己是不是打扰到她了?以至她看到了也不想回复?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也会自动地把希望变成了幻想。今后便将彻底关上这扇大门。这段故事也会失望的画上句号的。
只是每天他还在不错眼球地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动静。终于一天下午他的眼睛里突然出现了兴奋的光芒,随之一直深锁的眉头也突然舒展开来。是她,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还是那个久违的感觉:
“雨辰,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是我……辛姐……难道我在做梦吗?”
“是我,雨辰,只是你的梦醒了,我的梦也终于醒了,哈哈……因为我们终于听到对方的声音了。”
“可以你……为什么一直怀疑是不是我呢?我还是不明白。”
“也许……你忘了一个长长的故事,那时候你的生命一直都在危险之中徘徊,我给你打电话也给你发了很多的短信,都如石沉大海般的没有回复,我以为……”
雨辰听到这里,眉宇间完全的释然了。深舒了一口长气后,又马上写道:
“我现在才知晓,你没有联系我的原因,现在让我把那个故事完整的讲完吧,是你打给派出所的电话救了我,他们找到了我,发现了生命垂危的我,并立即叫来了救护车,又马上把我送到了医院,这才有了我生命的奇迹再生。这才给了我重拾生活的信心。”
“雨辰你不要再说了,以前的一切又历历在目,我又怎么能忘却呢?疫情让我们相识,又让我们受困。特别是你母亲因此而失去,你也因此而被感染牵连。”
“只是我的耳朵听力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正常,辛姐,听到你的声音,我真想抱着电话不再放开,告诉你我之后的所有经历,告诉你我怎样在鬼门关上重又活过来的。使我过早的体验了生与死的挣扎。还要告诉你……”
写到这里,他不敢再往下写下去了,因为他不知道再往下写下去,对于这个遥远思念的人是否构成了打扰?她的丈夫是否就在她的跟前?又是否与她共享这个短信呢?看到他中断的回复,终于那边还是有了回复:
“雨辰今天看到了你的短信,真的…相信我,这是我近来听到的最动听的声音。我甚至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我记得我快要离开中国的前几天,我的心情是何等的沉重和绝望。我甚至还特意去了趟奠店,买了纸钱,并且默念着把它焚之一炬。”
听到了这话,那边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一片的沉默。cdy好像是为了解释一下自己刚刚的恶言,马上又解释道:
“雨辰,请原谅我,我的不知,也原谅我的回复太晚了,因为我在国内用的那部手机,回来之后并不经常打开,以至于现在才看到。你的耳朵又究竟怎么样了?是不是抢救的太晚了?错过了抢救的最佳时机?”
没想到雨辰那边还在沉浸于刚才纸钱的话题,
“辛姐那钱……我真的收到了,我昏迷过去的时候,总是觉得远方好像有人在呼唤我,在我耳边一直叮嘱着我,让我再坚持一下,咬咬牙终会挺过去的。那声音给了我很多的温暖和力量,仿佛看到有人与我同苦同受。所以听到了那声音我才又重新活过来,像条汉子又重站了起来。哈哈所以纸钱这事真管用。不管阴间还是阳间,只要是给对了人就行。”
“雨辰我知道你经历了怎样的地狱般的煎熬,你为什么干出那种蠢事呢?这场疫情让每个人活都来不及,你却把自己往火坑里又推了一把。人们常常说鹰,不需鼓掌,也要飞翔。小草,没人心疼,也要成长。深山的野花,没人欣赏,也要芬芳。更何况你还在这般旺盛的年龄呢。”
“辛姐……如果现在你还方便的话,我能不能把电话给你打过来?这样你就可以亲自试一下我是否活过来,还有我的耳力了。”
雨辰的话越来越冲动,越来越直白的暧昧,对于这个念了许久,也思也很长的人。现在终于一听到她的声音,他就变得再也不可救药的执着了。
犯病
没想到此时雨辰这通电话的热情并没有多少感染到电话那头的cdy,他得到了与之不相谐的声音:
“雨辰,你哪里是几点?我这里……的时间,正好正是……工作的时间,我眼下正在处理几份文件,正好……是在要紧的时候。”
听到了这个声音,雨辰也意识到了什么,又赶紧把自己的话往回收。心情也跟着阴了不少,但还是不愿就此放弃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