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姣自是不想去。
萧宁远刚才还提点过她。
她现如今往薛玉容跟前凑,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但今日赵嬷嬷在这,去不去,其实已经不是由她来选的。
无奈之下,玉姣就只好跟着赵嬷嬷往琴瑟院去。
到了琴瑟院。
玉姣就看到了那只着了一身素白寝衣,甚至没有绾发的薛玉容,不过一夜,薛玉容整个人都憔悴了起来。
赵嬷嬷把玉姣领进屋子后就禀告道:“夫人,人我带到了。”
薛玉容把目光落在了玉姣的身上,冷声说道:“可否为昨日的事情生气?”
玉姣心中暗道,薛玉容和萧宁远不愧是夫妻,两个人的话都说得一样。
玉姣当下就道:“奴婢不敢。”
薛玉容冷嗤了一声:“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着想。”
薛玉容盯着玉姣,冷声说道:“你切莫觉得,我倒了,你在府上就能过上好日子!我告诉你,若是我这个夫人的位置保不住,你也落不得什么好!可若是我能坐稳夫人的位置,你便是背了黑锅也无妨,我早晚会帮你翻身。”
玉姣当下就说道:“奴婢明白这个道理。”
薛玉容对玉姣的态度很满意,话锋一转,问:“听闻今天晨起,主君是从你的院子里面出来的。”
玉姣没想到,薛玉容竟然知道这件事,便有些意外地看了薛玉容一眼。
不过很快,玉姣就想明白了。
薛玉容虽然被禁足等待惩罚,但薛玉容在这伯爵府之中经营数年,怎么可能没培养自己的势力?
就像是现在。
薛玉容这是告诉她,便是被禁足,这伯爵府的一举一动,都在薛玉容眼中呢!
玉姣恭敬地说道:“主君是昨夜子时以后,才到揽月院的。”
“主君还肯幸你,说明他并未真的和我生气。”薛玉容说着说着,语气之中竟然有了一丝苦涩的欢喜。
薛玉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竟然需要通过萧宁远对玉姣的宠幸,来确定萧宁远到底还在乎不在乎自己。
玉姣稍微一想,便明白薛玉容为什么会这样说了。
大约是在薛玉容的眼中,她玉姣从来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物件。
萧宁远肯用她的物件,可不就是说明,萧宁远尚未多厌恶她。
玉姣并未戳破薛玉容虚假的幻想,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
薛玉容看着玉姣问道:“主君可说了,接下来要怎么办?”
玉姣摇摇头。
薛玉容忍不住地骂了一句:“废物东西!孩子你生不出来,消息你也打听不到,我要你何用?”
玉姣垂首听训。
薛玉容见玉姣这副样子,便知道玉姣是指望不上了,于是就拿出一封信,递给了玉姣,开口吩咐:“罢了,你一会儿悄悄回一次侯府,将这封信,送给父亲。”
信上用火漆封了口。
封面上写了:父亲亲启,女儿玉容敬上的字迹。
玉姣知道,自己拒绝不了这件事。
且不说薛玉容,便是给父亲知道,自己没替薛玉容传递信件,她都过不了关。
甚至还会连累小娘和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