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要去面圣拒绝。
但白锳却喊着要去。
“我才不要过苦日子我就要去当王府的贵人享受荣华富贵,当小也愿意。”
厉害什么,贪生怕死一心要享福。
父亲嘿一声:“你还记得小时候看过的砍头吗?凤州宋氏一家,被抄家灭族砍了头。”
她哦了声,小时候的事,虽然不记得了,但,还是说记得吧。
让父亲知道她记性不好,他们都死了,她会忘记他们,会伤心的。
“你知道,是谁让他们被砍了头吗?”父亲压低声音说。
谁?她看向父亲。
父亲眼里闪烁着幽光:“是你姐姐。”
……
……
白锳手里的信展开,模糊的字迹渐渐清晰。
凤州宋氏,纨绔子弟,喜好闹市跑马,伤人无数,却无人敢管,叩请皇后娘娘为民除害。
“原来是姐姐为民除害。”
女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似乎清脆,又似乎幽幽。
为民除害。
是的,是她为民除害。
白锳嘴角浮现笑意,伴着身边的民众手舞足蹈鼓掌叫好,看着前方一间高大的门庭中,一群群衣着华丽的男女老少被拉出来。
凤州宋氏,百年望族,家里一条狗牵出来都趾高气扬,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宋氏的人哭哭啼啼狼狈不堪。
就算是杀了人放了火,也从没人敢查敢问的宋氏就这样被抄家了。
押送他们的都是京城来的御林军。
除了宋氏,凤州的不少官员也被锁链串着。
这些人甚至都没有送入大牢,那个脸色黑漆漆的官员说皇后娘娘有令,说如今正值边境不稳,关押看管这么多人劳民伤财,所以让砍了头,把首级堆起来,案子慢慢审。
真是残暴啊。
凤州城外砍头砍了三天,血流成河,以至于一个月后,从那边走过的民众还会脚上沾到血。
白锳低头看自己的脚,她还特意去那边走了走,看有没有沾到血。
她忍不住笑起来,以后不怕被人纵马撞伤撞死了。
“怪不得父亲说姐姐你很厉害。”女童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是啊,她很厉害,父亲做不到的事,她做到了。
白锳转头看着站在身侧的女童,或许是视线恍惚,或许是因为个子太矮了,看不清她的样子,只能看到她头上的三个小发髻,以及簪着一朵绢花。
她心中再次火气冒起来,抬手将绢花扯下来。
“说过多少次了,不许你带。”她喊道,“再让我看到,打断你的腿!”
女童似乎咬了咬牙要发火,但旋即看向她的手边,声音有些惊讶。
“还有一封信。”她问,“姐姐,你投了两封信啊。”
白锳低下头,看着左右手各自捏着一封信,右手里是先前打开的,字迹还能看到,左手的信尚未展开。
两封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