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你明明也知道他照顾了你那么久,他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你为什么要做这种缺德的事情?”
乐遥似乎有十分正当的理由:“因为他是丧尸啊,丧尸本来就不应该在保护区里待着,我举报他名正言顺。而且,你少在这儿道德绑架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他照顾我,只是为了林再秋而已。”
乐遥冥顽不灵的程度已经让温鱼不想要再和他说话,他也确实懒得再和乐遥多嘴,往后稍了稍,喊了声:“楼哥。”
下一秒,那条凳子腾空而起,不偏不倚地砸中了乐遥的后背。
温鱼从小就非常地公私分明,从小就帮亲不忙理,乐遥给向尹造成了什么样的伤害,他今天就要全部还给乐遥。
何一帆坐在床上,大清早被迫看了一场好戏,乐遥被痛殴了一顿,温鱼觉得差不多了,这才叫谢楼停手:“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好了,反正向哥现在已经走了,你这辈子也祸害不了他了。”
乐遥死鸭子还在嘴硬,表情堪称阴狠:“我确实祸害不了他了,因为我已经——”
他话音没落,温鱼突然把那个包扔给了他,乐遥一愣,被那硬邦邦的包砸了个满怀:“什么玩意儿?”
温鱼百般不情愿,但还是没有违背向尹的意思:“向哥给你的,你自己打开看好了。”
乐遥有些愣神:“向尹给的?”
他拉开了拉链,看见了一包的能量石。
乐遥脸色一白:“温鱼!你搞什么——”
温鱼冷冷地看着他:“他怕你得了后遗症买不起药,这是他给你留的钱。”
乐遥的脸色突然变得非常古怪,他似乎想要开口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温鱼没有再搭理他,他该教训的也教训完了,出了这口恶气,他现在身心舒畅。
谢楼问他:“这回不气了?”
“不气了。”温鱼出气结束,开始犯困。
一整晚没合眼,大清早地还激情澎湃地打了一架,回家的路上,温鱼开始哈欠连天,回去便搂着谢楼倒头大睡。
谢楼本来没打算睡,但听着温鱼的呼吸声,不知不觉也就这么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四下里一片安静。
他缓缓睁开眼,黄昏的光从窗户里穿进来,四四方方地烙在墙面上,细小的灰尘在光里沉浮,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睡了多久,现在又是什么时候。客厅里有人在走动,还有炒菜的滋啦声,他听见一男一女在说话。
“俩小孩起来没,我最后一道菜马上炒好了。”
“还睡着呢,你着什么急啊,让他俩再睡会儿,睡得可香了,跟上学那会睡午觉一样。”
谢楼想要起身,却没有感受到自己的右手臂,他微一垂眸,温鱼的脸颊正死死地压着他的手臂,睡得正香。
在看见温鱼的那一瞬间,他开始回神。
温鱼的口水把谢楼的衣服都润湿了一大片,谢楼突然伸出手,用指骨拧住了温鱼的脸,温鱼轻轻一咧嘴,拍开谢楼的手。
谢楼又换了一边。
温鱼再给他拍开,他继续捏,温鱼忍无可忍地睁开了眼:“哪里来的死蚊子啊。”
谢楼飞快收回了手闭上了眼,温鱼看着黄昏的光,也恍了恍,他听到了季晓月和谢明远的声音,猛地一个激灵:“楼哥楼哥!叔叔阿姨怎么来了?他们怎么有钥匙?他们不会看到我们睡在一起了吧!”
他伸手去拽谢楼,但谢楼躺着一动不动,温鱼突然注意到自己流了谢楼一手的口水,他尴尬地擦了擦嘴,小心翼翼地从衣柜里找出来一件衣服,准备给谢楼换上。
楼哥似乎睡得很死,温鱼怎么折腾他他都没醒,温鱼十分顺利地脱掉了谢楼的上衣,刚要给他换衣服时,房门被人推开,季晓月从外面走了进来。
温鱼一愣,脸色瞬间爆红,谢楼突然翻身而起,把温鱼挡住了,季晓月笑容满面地往后退:“哎呀,我怎么忘记敲门了。你们快出来吃饭,饭都做好了哦。”
温鱼红着脸道:“谢,谢谢季阿姨。”
“我出去了哟~小鱼你快点给小楼穿衣服呀~换好出来吃饭。”
温鱼:“……”>-<
季晓月退出门,温鱼忙不迭把衣服交给了谢楼,面红耳赤,扭身就要下床,谢楼一把搂住了他:“只负责脱,不负责穿?”
“自己穿!”
温鱼想跑,谢楼突然抬起手:“小鱼,手麻了,穿不了。”
温鱼的眼睛微耷,心虚地看了一眼谢楼,倒打一耙:“谁叫你睡姿不好,这下麻了吧。”
谢楼没拆穿他,两人出门时,季晓月和谢明远做了满满一桌的菜,谢明远道:“小鱼你发烧好了没啊?我和你季阿姨听谢楼说你前段时间病了,过来看看你。”
“啊?”温鱼点点头:“好了,已经好了很久了,谢谢叔叔阿姨关心。”
季晓月道:“最近天气变冷,确实要多注意,来,吃萝卜。”
温鱼看着季晓月夹过来的萝卜,捧出碗去接了,刚一放到眼前,碗里的萝卜就被谢楼不动声色地夹走。
季晓月道:“谢楼你不会自己夹菜啊?怎么去小鱼碗里夹东西。”
温鱼连忙道:“没事没事——”
正好他不喜欢吃劳布。
季晓月又给温鱼夹了其它的菜,温鱼一股脑全部收下,喜欢吃的统统入嘴,不喜欢吃的全部被谢楼夹走。
谢明远拽了下季晓月的衣服:“你别给小鱼夹萝卜了,他不喜欢吃。”
季晓月冲他使眼色:“我知道。”
“知道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