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抬起手指着杨柳林子,质问对着王献劈头盖脸地砸过去。
“王参知你果然是色令智昏了,这位前朝公主可是于三州佣兵啊!大盛治国的主权不在,如何建国?你我当时入朝为臣的信念,无非一个拨乱反正,明辨是非。”
“前朝已去,她却手持传国玉玺,捉她夺权本就势在必行,你身为朝廷的重臣却因私人感情,在这里当断不断?当初官家就不该放你来搅这趟浑水!”
沈思安如倒豆子地斥出这一大段,已经气得眼睛发红,斯文的白面略见扭曲,接下去应该就要抹两把眼泪,委屈巴巴地说一句,“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但王献没让他走到这一句。他平静地反问沈思安,“你此番过来传话,可有提前看过圣谕?”
沈思安激情澎湃的表情,登时顿住,“圣谕岂可私自查看!”
“你没有看过,怎么知道,朝廷和官家的意思是要让我们捉她。”
“你”沈思按手指发着抖,甩了下袖子,背过身,开始生闷气,“我就是知道。”
邵梵未曾参与二人的口舌之争。
他急需一个解释,沉声道,“沈侍郎,我已下战场,你可以将圣谕打开了。”
沈思安到了个平坦点的地方拍掉身上的灰,这才打开了包袱,里头的盒子上了锁,他从脖颈掏出绳子,顶端系着那锁的钥匙。
费了一番功夫,圣谕终得见天日,三人都凑过去看。
邵梵拧了拧眉头。
王献则毫不意外。
只有沈思安呆住了,哑然:“怎么会有两道?”
盒子里头,静静地躺着两卷黄绢。
王献伸手,示意沈思安依次打开,“临行前,侯爷派人来告诉本官,官家虽与我们同心,但有郑党插手,无可奈何之下,成了两道圣谕。”
沈思安埋头边看,王献边缓缓对他陈述,“官家认为,赵琇不可能会轻易交出传国玉玺,所以要拿人,私下提醒你。但郑慎认为,若是兵临城下时她真肯脱手此物,那么几万御林军名不正言不顺,构不成威胁,可及时止损,将战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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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赵琇选择后者,沈侍郎该颁哪一道,心中还没有数么?”
沈思安默了半天,良久才道,“有数可,下官不解,为何要突然停战?”
王献神情复杂,“原因有很多”
他要继续解释,可邵梵嗤笑一声,背过身去不想听了,“这是拿我邵军当猴子耍?箭已在弓上,停不下来了。”
沈思安在朝为官,讲究法治。听了他的话,也说:“怎么就停不下来?你有法依法啊。圣谕已到,你不停就是抗旨不尊!”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侍郎颁了,我因战局权衡利弊才不停,这怎么能算抗旨?”
“胡言乱语、颠倒黑白,你,你简直太嚣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