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使劲眨了下眼睛,挤掉眼里的泪水,咬着唇,忍住不哭,使劲把眼泪憋回去。
傅砚这认真的神情,杜漾相信他真的做的出来。
这么正经的人,怎么会说出……这么不正经的话!
咔嚓一声。
杜漾心里对傅砚的高冷冰山滤镜,似乎有了一条裂纹。
傅砚收回了手,指腹轻捻了两下,上面还有少年皮肤温软的触感。
视线又落在少年努力憋泪的脸上。
少年紧咬着唇,一双明亮的眸子里,泛着水光,眼泪没在掉下来。
他真的还很努力的控制眼泪。
这个小孩。
撩拨他的时候,什么都敢说。
他要动真格了,又吓成这样。
“被吓着了?”傅砚声音带着揶揄,不急不慢端起面前的浅色瓷杯,喝了一口水。
“没有。”杜漾抽了纸巾擦去眼泪,眼眶泛红,眼里还带了一丝不服气,“我的眼泪很咸,吃了会口渴睡不着。”
傅砚喉咙里碾出一声低醇的轻笑,语气似乎认同杜漾的话。
“嗯,就着口水就不咸了。”
杜漾:“!!!!”
“……”
他好像又听到咔嚓一声。
滤镜……又裂了一条缝。
这个男人,今晚疯了吧!
这么……不要脸!
“我想回去。”杜漾声音闷闷,败阵下来,不接招了。
“嗯,走吧。”傅砚唇角漾起一丝笑意。
-
晚上杜漾失眠了。
躺在床上,想了很多事。
想到奶奶,不知道她要搬到哪里住。
想到陆俞,应该很快秦悦就会来试探他了。
想到傅砚,他今晚那样说,是喜欢,还是调戏。
心里又难受起来,好像陷入无尽沼泽,被严严实实掩盖着。
冬天的深夜,极为安静,没有虫鸣,没有蛐蛐叫。
别墅里,只有傅砚的房间和走道还亮着灯。
房门被轻轻打开,傅砚穿着深色宽松睡衣,走出卧室,两步到了杜漾门前。
手搭在门把手上,轻轻向下,拉开了门锁,缓缓推门进去。
每晚深夜,傅砚都要进来看一眼他的小孩睡的安稳不安稳。
屋内开着床头小灯,暖黄昏暗的灯光里,床上的少年侧着身,面对着他躺着。
少年闭着眼睛,绵密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盖在眼皮上。
傅砚在床前轻轻蹲下,手臂搭在床沿,注视着闭着眼睛的少年。
看了一会,傅砚低低的开口,“杜漾,我知道你没睡着。”
床上的少年,闭着眼睛,没有反应,似乎真的睡着了。
“杜漾,我带你去看心理医生,好不好。”傅砚的声音里都带着疼惜,低沉温柔。
昨天在办公室握着他的手腕,左手腕上几道浅浅的疤痕。
突然的情绪低落,